當林若虛這邊正在躊躇是否要將《大丹琉璃真經》作為主修功法時,今日的太一道庭氣氛異常嚴肅,八位道庭山主竟然齊齊出面,在那種道山之巔的“太一真法殿”接待著一批極為特殊的客人。
這些客人被八位山主迎入道庭,他們面容淡然,卻威嚴異常,一路上鮮少與山主們有所溝通,一身鐵血威嚴之意,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直至被八位山主共同引入“真法殿”,其中頗有眼識的弟子才從震驚中緩緩恢復了過來。
“方才那些是何人?竟是八位山主齊齊出面迎接?”有位小弟子不明所以地問道。
“黒靴皂衫,紅衣內襯,如此明顯且統一的穿著,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有位家族嫡子嗤笑道。
那新入門的小弟子一臉茫然。
那些早看出來者身份的弟子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由地嘆息搖頭,實在搞不懂為何自己為何會與如此愚鈍的山野之人同為師兄弟。
““他們”是為了最近神出鬼沒的吸血狂魔案而來嗎?”一位弟子小聲問道。
“極有可能。”另一位弟子一臉嚴肅:“要知道,那吸血狂魔的目標頗為明確,死得可都是汴都十二巨室的子弟,甚至其中還有一位直系!”
“可能不止于此。”一道身影悄然出現,越過眾人,眉頭高高皺起,望向那最高山峰的龐大道殿,小聲地自言自語。
“為首的黒靴皂衣,來頭可不小。”
“謝師弟。”哪怕是同門,但遇見這位十二巨室之一謝家的直系嫡子,眾弟子不由地身態低了許多,恭恭敬敬地道。
“謝師兄。”那新入門的小弟子也是跟著喊了一聲,但隨即睜著好奇的眼睛,問道:“師兄們說得如此神秘,可這些究竟是何人?”
謝乾坤抿了抿嘴,臉上不由地露出了幾分嫌惡之色。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
“鎮陰司!”
......
“真法殿”向來是太一接待貴賓之處,上次林若虛入門,亦是在此處被接待,被安排了去除。
只是今日這貴賓有些特殊,是以雖然依舊是遍地大光明,可氣氛卻有些古怪。
在座所有人都并非稚子,明面上鎮陰司是大魏巡視各處詭禍的詭仙衙門,可暗地里大家都知曉,在汴都十二巨室日益龐大的現在,鎮陰司是作為大魏皇室的眼鼻而存在的。
這個部門雖說做得多是衙門之事,但極少時候也會現身,挑起十二巨室與其他勢力的矛盾,用以維護皇室表面的威嚴。
先帝駕崩之時,小陛下尚且年幼,治國之權旁落,這才造就出了汴都十二巨室這等頑瘤。
雖然近些年小陛下逐漸掌權,但汴都十二巨室羽翼已豐,被大有聽調不聽宣的勢頭。
在此之下,小陛下困局已成,往往一些重要調令甚至連汴都都出不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先帝留下的“鎮陰司”。
其中關系錯雜,十分麻煩,若無他事,哪怕是太一道庭都不想摻和其中,以免與汴都十二巨室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