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事足以讓徐氏失去在淮泗大臣中的人望,從而讓他們可以借機捧惲氏進府。
這才是那次江東士族,合力作出那個試探的真正目的。
但很可惜,他們的目的被吳侯察覺到了。
吳侯以雷霆手段將這件事壓了下來,并且為了避免后患,他從始至終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什么看法。
就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一樣。
吳侯認為這件事沒有發生,那么這件事就是沒有發生過。
孫翊的態度讓三方勢力瞬間啞火。
這件事沒發生過,那還爭啥?早點回家睡吧。
雖然那件事的風波被孫翊巧妙的解決了,但對有利于自身的事,江東士族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現在張允與其他江東士族正在謀劃著另一場風波,風波由頭就是徐氏的“監國”之舉。
這時,張澤回到了府中。
他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從廳前經過,張允本就對這個兒子不滿,如今見到他這樣,更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張允將其召了進來。
張澤來到張允身邊,張允聞到了他身上那奇怪的味道,又看到了他袍袖上沾染的一些血跡,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又出去亂來了。
張允對張澤斥道,“汝已經將近而立之年,何時才能長大!
你身為兄長,不能為弟楷模已經是錯,現今又放蕩不經,連你弟弟的半分都比不上。
吾怎么會有你這樣的逆子。”
張澤性格驕橫,不法已久,但還是很怕張允的。
面對張允的斥責他不敢還口,只是小聲嘟囔道,“又是弟弟,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我這樣嗎?”
張澤是小聲嘟囔,但他就在張允身前,雖然他的這句話張允沒有聽完整,但大概的意思是懂了。
張允氣極,他起身狠狠甩了張澤一巴掌,將張澤扇翻在地。
倒地的張澤臉上很快浮現了手掌印,他一臉驚詫的看著張允,這還是張允第一次打他。
陳氏見張澤被打,心疼不已,她起身來到張澤身旁,蹲下來仔細檢查著張澤的傷勢。
見張澤臉已經腫起來,她眼中慢慢出現了淚水。
這時張允怒氣未消,還要上前踹張澤,陳氏卻直接護在張澤身前,她傷心地道,“你是要打死澤兒嗎?”
張允氣的在原地轉來轉去的,他用手指著陳氏恨聲道,“慈母多敗兒。”
隨后他又說道,“他剛才的話豈是人子可言?就憑他剛才那番話,吾殺了他也是天經地義。”
張允被張澤氣的都說出要殺了他的言語,這除了張澤不孝不外,還因為張澤的話勾引了他最不想回憶起的往事。
清名滿州的張文信,那雙握筆的手上,還沾滿了無數庶民的鮮血。
這種事,張允一輩子也不愿回憶起。
但畢竟張澤是他的親生兒子,雖然張允憤怒至極,但終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更不會真如他所說那樣,殺了張澤。
就在張允氣極,陳氏淚崩,張澤畏懼,這一番家庭倫理大劇正在上演的時候,門房突然進來稟報,說是張凌領著數十校事在府門外求見。
張允一聽先是詫異,校事怎么會無緣無故上門?
但校事是吳侯使者,張允不敢怠慢。
他急忙讓人將張凌等人請了進來,隨后他告誡張澤道,一會在張凌面前不得失禮。
張凌在張府門外沒等多久,就有人出來,請其并一眾校事入府。
張凌卻讓一眾校事在門外等待,他自己一人踏入了張府之中。
在進入張府大門之后,身后大門關合,張凌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
他讓張府的下人前去通稟張允,他就在這庭院中等著張允,讓張允來這里見他。
下人聽后心中有氣,一個小小的校事既然敢讓他家主出廳相迎。
但他只是一個下人,就算心中不愿,他也得盡到一個下人的職責,于是他只能入內通稟了張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