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城某水產市場。
項舅帶著周旺跟一名老水手蹲在一輛小貨車前抽著悶煙。
“德哥,要不我們回去吧!”周旺嘆了口氣道:“貨車的租金、冰塊、我們三個人吃飯睡覺,一天下來的開銷就是好幾百塊,收入都還不夠開銷的。”
“不把這些魚賣了,我絕不回去。”賀明德瞥了一眼身后貨車,“忘了出發前船長怎么吩咐的了?不要在乎開銷,只要把漁獲賣出去了就是勝利。”
“好吧!”周旺苦笑著再次點燃根煙,不說話了。
這批幾千斤總價只幾萬塊錢的漁獲項陽格外重視,因為以后出海捕魚這樣的漁獲只會越來越多,這批漁獲賣不出去損失的絕不僅僅是幾萬塊錢那么簡單。
只要能把這批貨給賣出去,甚至跟買家建立起一條穩定長久的銷貨渠道,別說開銷了,付出再大的代價項陽也愿意。
一個大姐朝著貨車走來。
賀明德連忙起身,“大姐,要看看海鮮嗎?”
那大姐擰起一條小紅魚問道:“這些魚怎么賣?”
“賣?”項舅嘗試著問道:“您是要批貨還是買回去自己吃?”
“當然是買回去自己吃了,我批貨干嘛?我又不做水產生意。”那大姐道。
賀明德一聽是買菜的頓時就失去了興趣,他們是船員根本沒考慮過自己做零售,但還是道:“大姐,你手上這種45塊錢一斤。”
那大姐一聽立即嫌棄地放下手中小紅魚,價都不還就扭身朝遠處走去。
“凍魚還要四十五一斤,我買活魚不香嗎?”那大姐走出老遠后才一句話飄到賀明德耳朵內。
賀明德苦笑著搖搖頭,再次蹲在了卡車前。
沒辦法,這些中低端海產在市場上就處于一個這么尷尬的地位,它們上不得大酒店的臺面,因為量比廉價海產小而且供貨不穩定造成的養活成本大,海鮮市場也沒人愿意用海水養著,但價格卻又實實在在比廉價海產貴,半點也不受消費者們歡迎。
“怎么樣老弟?我早跟你說了這些海魚在我們海鮮市場上不好賣吧?”一個操著湘音的水產店老板笑笑呵呵從自己店內走到項舅旁邊蹲下,從口袋內掏出一包黃芙給賀明德三人一人發了一根。
賀明德郁悶極了,“吳哥,你店內不是也賣這種海魚嗎?怎么我賣的價格跟你一樣,你的就這么好賣?”
“好賣個屁。”吳戰搖了搖頭,“都是些老熟客,不然這些海魚我也賣不出去。”
周旺略帶討好道:“吳哥,我們都是漁民,你看你反正也進這些貨,要不就幫幫我們唄?”周旺的潛臺詞就是讓吳戰把他們這些貨批了。
“這個我可真幫不了你們。”吳戰搖頭道。
“我們可以以你進貨的價格低一成的價格賣你。”賀明德立即道。
“別說低一成了,你低五層也沒任何人能幫你們。”吳戰笑著指了指馬路對面另一家海鮮店門口擺放著的一個大水箱,“看到那是什么了嗎?”
“青蟹?”賀明德納悶道。
“是三兩以上的大青蟹。”吳戰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