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陽也是從夏鵬杰這個階段過來的,對夏鵬杰的心理理解得非常透徹。
當然,項陽肯定也不愿意自己招來的員工只在自己船上干個小半年就離職,這跟所有的老板心理都一樣。
項陽指了指合同上工資那一欄,輕聲說:“你的工資是多少并不是我說了就算數的,一切都得按這個數字來,這份合同是需要你我還有校方同時簽字后才生效的,我也不跟你抬杠,你的預期工資是多少,需要多少錢一個月才會愿意在我船上留下來,你就和我說個心里話,只要你讓我覺得你值這個價我就敢跟你簽。”
夏鵬杰想了一下,心說怎么樣也得有個四千左右,家里爸媽每個月得給個一千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逢年過節都得給一點,平均下來每個月也得一千左右,自己每個月的煙錢加零花也得留個一千多,有時候還要出去玩下,跟同事或者朋友搞搞活動,這樣一算,得,四千塊簽都不夠用了。
想起自己讀了十幾年的書,家里和祖國培育了他十幾年,最后就落得一個廉價勞動力的下場夏鵬杰的心理很不是滋味。
不過導師說了,大學生踏出校園就是這樣,想要更高的工資和職位只能自己去拼,大學文憑只不過是一塊敲門的磚。
然后夏鵬杰又一想自己宿舍內的幾個兄弟,有個簽的實習合同上才兩千塊錢一個月的底薪,想到這里他頓時心理就又好受了。
夏鵬杰估摸著自己應該能夠值個四千塊錢一個月,他伸出四根手指,略有些忐忑道:“陽哥,您看四千塊錢一個月怎么樣?”
項陽還沒說啥,陳慶生就目露詫異道:“四千塊錢能請一個海事大學的大學生當二副?”
說完之后陳慶生立即就領會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咳嗽一聲,眼觀鼻,鼻觀心不說話了。
不過夏鵬杰已經聽到了,他臉上表情頗為郁悶,難道自己報低了?
“四千塊錢請一個大學生不難,不過一個有能力當二副的海事大學畢業時可不只四千塊錢一個月。”項陽咧嘴一笑,“你要是能夠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那我就給你一個證明你自己能當好二副的機會,實習期我給你八千塊錢個月的底薪,半年后你若是能夠讓我滿意,那你可以繼續留在我的船上給我當二副,轉正后的工資我給你一萬二一個月。”
說實話,一個二副一個月給一萬二低了。
現在的普通船員工資都有兩百塊錢一天,也就是六千塊錢一個月,一個二副的工資怎么也得比工地上一個帶隊的技工高點,也就是五百塊錢一天左右。
不過項陽給船員的獎金跟紅包比較豐厚,再加上五險一金,整體上來說項陽給夏鵬杰開出的工資還是算比較高的。
夏鵬杰一聽項陽給出的工資比他心理預期的工資足足高出了一倍,轉正后更是直接高出兩倍,頓時高興得臉都紅了,連忙跟項陽擔保:“陽哥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半年后您要是覺得我不行,不用您開我,我自己都打自己的耳刮子。”
項陽笑了笑,“嗯,加油,我看好你。”
夏鵬杰連連點頭。
項陽看著夏鵬杰有點著急的樣子,便說:“你去忙你的事情吧,順便把離校手續辦了,要是順利的話你們今天就跟我回青龍彎碼頭,最遲明天就過去。”
在外的時候項陽不想說巖龍村這個地名,他還是覺得青龍彎碼頭這五個字更具有說服力。
夏鵬杰自然沒有意見,連忙朝著遠處跑去。
夏鵬杰走后,陸續又有不少人過來項陽這里看了看,不過真正面試的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