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打算跟艾登說了一遍。
“……怎么樣?”說完之后凱爾跟他征詢起意見來。
“隨便你,只要你自己想清楚后果。”艾登給出了正經的回復,“回頭被斷絕了關系別來找我就行。”
“沒事,我可是替她給始祖當打工仔當了二十年啊,只是開她個玩笑應該不算過分吧?”凱爾滿臉寫著無所謂。
“給始祖打工的感覺怎么樣?或者我應該問……你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艾登順口問道。
“我無所謂,始祖其實姑且也算是一個過得去的老板,只要完成他交待的事情,他不會對我們有太多干涉。既然已經成了血族,也只能以這樣的身份活下去,我本來也沒什么人生理想,只是過一天算一天罷了。給始祖辦事,說到底也只是在血族內部站了個隊罷了。”凱爾仰頭靠在椅背上。
“你倒是還挺灑脫。”艾登評價。
“說起來典獄長你現在也算是站了隊了。”凱爾笑呵呵地說道,“逮捕了死神的走狗,又和始祖的人合作,從現在開始,你應該算是我們始祖派的盟友了。”
“這一次是血月教團自己找上門來,這個立場……我也沒得選。”艾登平靜地回答,“老實說,我個人不太喜歡卷進這種事情。”
“可您從以前開始就跟血月教團有聯系了不是嗎?”凱爾問道,他對艾登審問代行人時提及的話題多少有點好奇,“您跟代行人提及的‘血衣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過去的一個逃犯,曾經試圖暗殺我一次,我一直想把他抓捕歸案。”艾登簡短地回道,“我以前說過了,這個血月教團,和死神派的血月教團已經不是同一個組織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
凱爾盯著艾登看了好一會兒,點頭認同了這個說法:“說得也是啊。”
凱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想起了自己剛才坐在咖啡館里腦海里聽到的聲音。
有件事他對艾登說了謊,其實他并不是聽到槍聲趕過去的,當時他其實并不在路上,而已經提早到了約定的地點,坐在咖啡店的最里側,對外頭的動靜并沒有什么察覺。
真正讓他趕到監獄的,是一道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女人的聲音,那道聲音命令他立刻趕到薔薇鐵獄去。
聲音出現的同時,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攥緊了一般疼痛了一下——他馬上就理解到,始祖正在用血契提醒他服從這道命令。
正是因為那道聲音,他才能在合適的時機出現,幫助艾登·加洛德打敗死神的代行人。
凱爾很清楚,那不是始祖能做到的能力,應該是有其他人,通過始祖將這道命令傳達到了作為始祖代行人的他身上。
有什么高高在上的,超越了始祖……甚至是死神的存在,在暗中幫了他們一把……不,準確地講,是在幫助艾登·加洛德。
不過看起來,眼前這個男人還未察覺到。
凱爾識趣地在這件事上保持了沉默——因為這確實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