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開自然不可能這樣說。
然而自己短暫的沉默,對葉南弦來說,那完全就是不確定,像一個之前就被判死刑的人,得到了緩期的機會,再一次,將他判死刑。
……
男人內心所有的不安恐懼,都變成了洶涌的情緒,擊潰了自己的理智。
“為什么不說?”
葉南弦聲音越發壓抑,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嗯?為什么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是因為我對你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么?我對你不好么?心心。”
盛開不知道葉南弦突然受了什么刺激,說的這些話,做的這些行為,她內心涌上來的也是不悅。
他們的結合很倉促,但她覺得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安撫他的情緒,和他表達自己的忠誠。
原來還是不夠么?
“你不是可有可無。”盛開想到自己之前的很多行為,也許他的確是需要更多的安全感,她聲音放柔軟,“三爺,你不是,你是我的丈夫啊,心心嫁給你了,一輩子都是你的人,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們回去再說好么?”
葉南弦沒說話。
不遠處的封景正好這個時候下來,大概是看到了兩人站在電梯口的這一幕。
男人對葉南弦揮了揮手。
隨后,瀟灑自然坐進了車廂。
葉南弦被盛開安撫好的那顆心,又開始躁動起來。
他可以掌控身邊很多的人,包括事,但他知道,盛開是自己的軟肋,是他的致命點。
對她的一切,他其實都是茫然未知的。
男人忽然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力道之大,恨不得是把盛開的脖子都給勒住了,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掙扎了兩下,葉南弦聲音低沉:“別亂動。”
盛開,“……”
這種不安又僵硬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兩人回了別墅。
晚上睡覺的時候,盛開在主臥里等了很久,也不見葉南弦過來,好幾次她想起身去書房找他,又擔心他是真的有在忙工作,思來想去,折騰了大半夜,最后終于是昏昏入睡。
凌晨,天還是黑的。
主臥的門,被人推開。
男人挺括的身軀,站在門口,玄關處立了一會兒,葉南弦才朝著床邊走來。
房間的床頭燈還亮著。
昏黃的光線投射在女人的臉上,她睡得并不是很好,秀氣的眉緊蹙著。
男人伸手輕輕幫她按了按。
他凝視著她的睡顏,眸光極盡溫柔。
最后幫她蓋了蓋被子,忽然,嘆息一聲。
我該拿你怎么辦?
……
翌日,盛開睜開眼,下意識摸了一下身邊的枕頭,冰涼的。
再看一眼邊上,被子沒有被人睡過的痕跡,她心里空牢牢的。
坐在床上好一會兒,她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點起床氣,葉南弦也不在別墅,后來家里的用人跑來告訴自己,三爺很早就出門了。
“去哪了?”
盛開沒什么食欲,早餐隨便吃了兩口,坐在凳子上,臉色陰沉。
傭人看出來夫人有些不高興了,昨天晚上好像就感覺到,三爺和夫人鬧情緒了,但他們這些下人哪敢多揣測?
小心翼翼說:“很早的時候,好像是邵特助開車過來的,應該是出差了,三爺沒交代。”
出差了?
盛開抬手就把手里的湯匙朝著瓷器盤上一丟,所有的不悅都寫在了那張嬌嫩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