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芊聽到后面已經有些耳鳴了,她咬著嘴唇,看著醫生的嘴張合,雙腿有些發軟。
“謝謝。”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門口的幾位警官又安慰了她一會兒,她才走進去。
床上的男人用探究的目光看著她。
度芊伸手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抿唇笑了笑,坐到了床邊,柔聲問:“你不記得了我?”
月默蹙眉搖頭。
度芊笑:“我是你老婆!這么漂亮你都能忘記,心真大。”
月默有些錯愕,盯著她沒說話。
“不信啊?”度芊見他這幅樣子,滿不在意地給自己倒了杯水,“你自己要死要活地追得我,給我送花做飯,賊不要臉,現在不記得了就可以撇得清嗎?”
月默還是沒說話。
度芊眸色暗了暗,伸手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在想什么啊?”
“你真的很漂亮。”他說。
度芊“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可沒維持兩下,就淡了下去。
“也就只有你心大,”度芊語氣有些哽咽,“兒子剛生出來就沒見過爸爸,結果爸爸一回來就失憶了。”
她說著,露出一抹自嘲。
“說到底還是我比較慘。”
“兒子?”月默更加錯愕,“我,還有兒子?”
“對啊,我們還有一個兒子,兩個月大了哦,長得很好看!叫月念……”度芊自說自話,末了又笑了。
“你餓不餓啊?”度芊揚起小臉問道。
月默踟躕了片刻,點頭:“這里的飯菜很難吃。”
度芊哭笑不得。
這人,明明失憶了,毛病卻還在。
“我去給你做點吃的。”度芊站起來,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紅本本,“吶,咱倆的結婚證,外面還有警察,我騙不了你的,除了我誰都不可以相信,知道嗎?”
月默盯著她漂亮的臉蛋,遲疑地點了點頭。
度芊壓下心底的苦澀,對他彎唇淺笑:“馬上就好,等我啊。”
說完,她就離開了病房。
月默打開手上的結婚證。
“度芊……”他聲音沙啞地念出這個名字,心頭竟然涌起一股翻江倒海的情緒來,讓他有些難過。
度芊回到家里,馬不停蹄地就開始做飯。
度盛還不知情,見她一頭扎進廚房不免疑惑,“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不跟你親親月老師溫存一會兒啊?”
女孩半晌沒說話。
度盛察覺到不對勁走過去看的時候,發現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哭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怎么了啊?”度盛走過去摁下她手中的刀,皺眉:“怎么哭成這樣?”
“月默他失憶了。”度芊輕聲說,“不知道能不能好。”
度盛聞言有些震驚,“怎么會失憶了呢?”
度芊不想解釋其中的緣由,繼續低頭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