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鐸是永平帝還在潛邸時的親近人,本身也是極為有才干之人。他的品級,就是靠著跟永平帝的情分,加上他的功績,一點點掙來的。
若是能得了戴鐸的認可,李拓都不敢去想自己會有怎樣的大好前程。
相比之下,區區七品孝義郎的徐老爺子,哪怕是家里有個被封鄉主的閨女,也是比不得的。
“說吧,你夤夜來見老夫,所為何事?”
“回戴公,下官對于那馬賊一案,有些看法。”
“只是,此事牽扯到了下官曾經的一點不堪過往,還望戴公能寬恕下官當時的年少無知,莫要因此便覺得下官是個卑劣之人。”
“可!”
戴鐸微微點頭。
但在內心深處,他卻已經認定了,李拓此子不堪大用。
心懷投機,膽小自卑,步步算計。
如此品性之人,他日若居高位,非百姓之福,非社稷之福。
李拓完全不知道,在他以為自己即將走上一條通天坦途的時候,前程已經被人給判了死刑,而且是很快就會處刑的那種。
“下官少時家貧,為了讀書,不得不借了高利貸,為此被那般賊子脅迫,曾于某天夜里在路上指認靈水村孝義郎徐懷義,旨在勒索。”
“然而,連同下官在內,那些無賴賊子,都被孝義郎徐懷義用一根棍子,輕易打倒在地。”
“是以,下官以為,孝義郎徐懷義,乃是身負武藝之人!”
“但在靈水村百姓的說法中,卻說是另有奇人異士路過,除了那些馬賊。”
“下官以為,這其中必然另有隱情!”
“戴公要調查馬賊的身份,下官倒是覺得,這孝義郎或許是個突破口。”
不得不說,當李拓說完,戴鐸的表情有了那么一絲的凝重。
“此事,左丘是否知曉?”
“回戴公,下官沒敢跟左大人言說。只因,左大人與孝義郎的私教甚篤。”
“老夫知曉了,你且退下吧!”
戴鐸沉吟片刻,抬手揮了揮。
李拓只能告退。
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此入了戴鐸的眼里,但他卻是盡了力。在他想來,戴鐸能得到不同一般的圣眷,必然是有其獨到之處。
最少的一點,不會是妒賢嫉能之人。
李拓出了戴鐸的房間,并沒有回轉自家,而是就在館驛對面的一處客棧住下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戴鐸會不會召見左丘。
只要戴鐸召見了縣太爺,那么,他的計劃也就成了大半。
李拓入住房間沒多久,便看到了對面館驛里有護衛出行,方向赫然是縣衙所在。
“成了!”
李拓興奮地揮手。
從現在開始,他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靠上了刑部左侍郎這棵大樹,他的前程似錦,已經是指日可待了。
“小二,給我準備兩個小菜,一壺酒,速來!”
李拓開門喊了小二哥,將自己的要求吩咐了下去。
做了主簿多日的李拓,在這安順縣,已經是大人物,客棧小二自然是認得他。
聽了李拓的吩咐,小二哥哪兒敢拒絕?只能去喊了客棧的大廚起來。
好一番忙活,才算是滿足了李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