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借助電視媒體所提供的想象空間,春節聯歡晚會毫無疑問畫上時代的痕跡,成為社會語境的產物。
比如《牛大叔提干》中牛大叔對社會造假現象的抨擊:裝經理,現在經理也多,連我們后院兒老楊頭養兩只種羊,現在都管他叫羊種。
硬生生打臉當時的拜金。
另一個熟悉的身影范偉,彼時的范老師還未轉型,專門塑造反面典型。什么領導司機、領導秘書、看不起勞動人民的小頭目……
直到98年的《拜年》,終于變成即將升職的范縣長。身上是城市中的另一種代表,他們現實、功利,有著市場轉型時期的迷茫與墮落。
真正成為范偉演藝生涯分水嶺的是《賣拐》和《賣車》,不再梳著偏分發型,戴著金絲眼鏡,變成腦袋大、脖子粗的笨拙小人物,這個形象讓全國觀眾瞬間認識并同情起他。
小品說完就是二人轉,你仔細品,是不是也有一點脫口秀的特征?
之所以這種單人表演形式能夠出現在東北演員的節目中,與前炕上嘮嗑密切相關。因為炕上嘮嗑并非是一問一答式,而是一人主講,另一人如同捧哏一般聽其講故事,一人主講結束后,另一人開始自己的講述。
在同一時空內,東北的嘮嗑往往是一人敘述的而敘述內容中又夾雜許多趣聞,這不就是就是包袱和梗?
脫口秀是一種工業化產物,以趙本山為代表的東北小品也是一種工業轉型期的產物,兩種形式相向而來,讓東北人在脫口秀中找到了重新說話的地方。
只不過他們的脫口秀內容,更多是體現某種群體的心聲,我們聽到東北的口音,卻看不到東北的黑土,如王勉的《逃避之歌》。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逃避。
多少面對繁忙工作的年輕人聽到這句話時,會大呼過癮。然而這種態度只能存在于脫口秀的段子里,現實中依然是成堆成堆無法回避的事實。
可能這就是今天脫口秀演員與東北小品語言藝術的不同,他們讓人回歸于本身,專注于個人的情感,從而引發一個時代群體的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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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從中發現喪文化在年輕人情緒中的蔓延,這不只體現在段子里,也體現在動作里。不信看看李雪琴。
剛出場就連續出現三個喪。
人家也是京城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同為脫口秀演員的呼蘭曾就讀于哥倫比亞大學,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但當褪去光環,成為普通人后,他們用梗戳破這個社會的堅硬壁壘,用自黑和諷刺解構生活的難題,在笑聲中、在默契中、在心領神會中,這屆的年輕人與他們的時代達成和解。
當代年輕人群像表達出同齡人共有的焦慮。這種自黑在東北人的聊天內容中經常出現,是東北人日常生活的一大特征,通過自黑來實現自我安慰。
借由喪所傳播出的消極態度,成為一種通過刺痛、主動確認無能與失敗,來宣泄情緒、撫慰脆弱的新快感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