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馬的樂趣到底在哪兒,好家伙,這一天兩天能講完嗎?”
“別看我玩十多年,到現在還玩成這樣半不著落的。”
于謙笑道:“你養貓,貓有貓的世界,你想跟它玩,它未見得會跟你玩。狗的世界里面全是人,它就基本上喪失自我,是完全的一個寵物。”
“馬跟人是朋友,你得尊重它,它才尊重你。只要一深入進去,就會覺得馬是可以深度交流的,雖然它面部表情可能沒有貓和狗那么豐富,但是你要去琢磨它在想什么。”
“一些朋友是被我拉進這個圈子的,比如說馬未都先生,我給他打電話,說你哪天跟我上內蒙看看馬去,他說成,一去,回來就說謙哥這好,咱們一塊玩。”
“吳京我們在拍《戰狼2》之前就有交集,他兒子是我徒弟……”
寧遠追問道:“您對搖滾?”
“千萬別說!”于謙趕緊打斷道:“必須澄清一下,我沒彈過吉他,也沒玩過樂隊。”
“只是那時候所有的小青年都抱一吉他,對吧?那個年代紅棉吉他賣38塊錢一把,人人都跟家里邊磨,買一把在手里扒拉,就覺得酷。實際上我在樂器方面最不開竅。”
“我特別佩服像欒樹、馬上又他們一幫哥們,聚會的時候酒過三巡就開始抄家伙,哪怕什么家伙都沒有,拍著桌子,這節奏也能打得都飛起來了,大伙在一塊熱鬧,唱歌,我完全不行。”
“音樂這方面充其量只能算一個愛好者,最喜歡聽崔健。我和崔健算是鄰居吧,我們那時候有幾個團體都在政法大學的大院里邊,他火了的時候我們還有一年左右才畢業。”
“當時我們已經聽他的磁帶大概一個多月了,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當知道是我們同伴,而且低頭不見抬頭見,還有一點震驚。”
“前幾年拍了一個廣告,他們要拍一些花絮,跟我說你就當機器不存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一想機器在你周邊,你也要給人做出一些狀態,不能老在那睡覺吧。”
“結果就帶出來那么一個小細節:我在帳篷里抱著狗當吉他玩兒。誰想到廣告還沒播呢,微博上粉絲就天天給我發這個圖,一天能收到好幾十條,這找誰說理去?”
寧遠哈哈大笑,愛好就是說你特別愿意在它身上下功夫,沒有任何壓力。至于后面是什么結果,根本就不重要。
說句不好聽的話,到這死了,這一輩子也知道沒有結果,那又有什么關系?
“哎,人這輩子不可能一帆風順,總有高高低低。”
“入了相聲行之后,剛開始也碰到過一個低谷。改革開放以后,外國火爆的迪斯科、霹靂舞都進來了,那時候這些上臺都能算一個節目,但是相聲,你甭說報幕,你就往上擺倆話筒,底下人就開始轟了,那怎么辦?”
“我們只能拿著吉他往那個臺口一擱,大家一看,哎呦,他帶著琴來的,馬上就不起哄開始鼓掌。所以我真說過一段時間吉他相聲你們信嗎?”
“都掙扎過要堅持你打小兒學的東西,但是每次掙扎都讓人轟下來,你還怎么掙扎?”
“最后就想明白,你跟觀眾較什么勁?他就不愛聽,那你怎么辦呢?先活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