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聽話,別鬧騰了。”
莊如海說著,聲音低沉了些許:“其實,我也曉得之前因為家產都歸了大伯一家,你們倆心里頭也有些別扭,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規矩就是規矩,再怎么樣也得按規矩做事。”
“不過沒事,大伯我往后也不會虧待了你們倆的,這地里頭的收成我都給你們存了一些的,往后留著給你們當嫁妝,你們也別心急。”
“這過日子的,一大家子呢,跟牙齒和舌頭似的,哪里能沒個磕碰的時候?倘若因為一點小事就鬧著分家立戶的,這日子還怎么過?都得互相體諒體諒的,這日子才能過的下去。”
“叔,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是這么回事。”對于這句話,莊景業可謂十分贊同。
家和萬事興的,若是一點小事都無法忍耐的話,這家如何和睦,業又如何來興?
這整個村子現在能和和睦睦的,平日里太平無事的,也都是因為大家伙知道互相包容才有的,要是因為一點事就成天鬧騰騰的,要來分家要來討公道的,那這個村子還怎么平和,他這個里正豈不是成天累死了?
“是吧。”莊如滿在一旁連連點頭:“所以說啊,這事啊,差不多就行了,寧丫頭你倆也別太鬧騰,我回去呢,也讓你大伯娘給你們賠個不是,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也別給里正找這么多的麻煩事,行吧?”
莊景業,再次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宋氏是個蠻橫不講理,大大咧咧都不懂的蠢笨婦人,到是這莊如滿是個懂事的,曉得其中的厲害,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怎么顧住大面。
有莊如滿在的話,想來往后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的紕漏的。
到底是家和萬事興的,這家輕易分不得,女戶也是輕易立不得的。
莊景業沉思過后,抬眼看向莊清寧,勸說她打消立女戶這個念頭。
而莊清寧看到莊景業的模樣時,便已經猜想到他要說什么,這心里頓時一沉。
果然這所謂的惻隱之心,還是抵不上一個顏面來的重要,莊景業身為里正,管理著一個村落,要的也主要是整個村落太平無事和尊嚴,不會因為憐憫便一味的幫了她去。
而她這個大伯莊如滿,也當真是個十足的人精。
方才那番話,既是把自己擇了個干干凈凈,將所有的事都推到了宋氏頭上不說,更是在莊景業面前將自己活脫脫說成了一個明事理,懂分寸之人。
尤其那句有關家產之事,暗指了莊清寧姐妹倆貪心不足,想要奢求根本不屬于她們倆的家產,還對此懷恨在心,根本就是心術不正之人,因而她們倆說的話根本就不可信。
末了再說一通什么家和萬事興的話,也好讓人覺得此事他和宋氏已經頗為隱忍,也有改了這回的心思,如此到顯得是她在這里找茬生事。
莊如滿平日里便是這種虛偽至極的做派,壞人都是別人做,好人都是他來當。
可這種做派偏生許多人都吃,就連眼下這個這個莊景業也不例外。
莊清寧心中冷哼了一聲,開了口:“里正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