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不中聽的就是,兩家本來就是結了冰的,也不在乎這冰結的更厚一些了。
“是這么回事。”柴正真點了點頭:“這事兒也就是咱們在想,最關鍵的還是在于這章大廚愿意不愿意,只要他樂意的話,旁的事到是都不算什么大事,要是他不樂意的話,咱們在這里想這么多也都是白想,沒啥用的。”
“我得了空還是拿些東西上門一趟,跟章大廚好好聊一聊,先看了他的意思,再說旁的吧。”
“嗯,掌柜的說的極是。”丁金連連點頭。
----
童飛可以說是氣呼呼地回了福順樓的后廚,一屁股坐在杌子上頭,端了旁邊的茶碗,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啥事成這樣?”齊長富瞥了童飛一眼:“這剛來這里,就跟人結梁子了?”
“師父,你是不知道,我今兒個去那豆腐鋪,豆腐鋪那莊掌柜,那叫一個厲害,看我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處處瞧我不順眼的。”
“我不過是說著后廚成天活多,忙里忙外的著實顧不過來,想讓那豆腐鋪每日把東西送過來,也不過就是寸把遠的路,也費不得她什么勁,可那莊掌柜當場就翻了臉,嫌我事多,還說他們豆腐鋪素來不送貨,這東西愛買買,不買滾蛋。”
“這話任是誰聽了心里頭也不舒坦,我心里不服勁兒,就說了兩句,那莊掌柜當場就說我不會做事,說福順樓事兒多,還說往后不給福順樓供貨了,還說往后咱們別求著她,求也是無用。”
“我著實是受不了這氣,就先回來了。”
“我當是什么事兒呢,原來是這事兒。”齊長富也撇了撇嘴:“這個豆腐鋪還真跟掌柜的說的一樣,是個目中無人的,不過不妨事,他不供便不供吧,反正是跟從前那章永昌關系好的人,只怕因為章永昌被攆走的事對咱們也是有意見的,往后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的,這樣咱們也能少些麻煩事。”
“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兒,索性也就沒給她臉,先回來了。”童飛站了起來:“過人師父跟我想的一樣。”
“你是我帶出來的徒弟,可不是師徒想的一樣么?”齊長富道:“成了,你也別歇著了,趕緊拾掇拾掇,準備忙起來了,昨兒個上客量還成,吃過咱做的菜的人保準今兒個還來,再加上被他們說道后慕名而來的,今兒個的人估摸著比昨兒個多,晌午得有的忙了的。”
“好嘞。”童飛笑呵呵的應下,卷了袖子準備干活了。
----
豆腐鋪忙過了一陣,待莊清寧覺得略松了口氣時,連榮進了鋪子。
臉色瞧著極為不好看。
“連榮大哥。”莊清寧將手里的豆腐刀遞給了一旁的張秋英,從案子后來走了出來:“來后院說話吧。”
連榮跟著莊清寧到了后院,接了莊清寧遞過來的茶水,苦笑了一聲:“看你這個樣子,應該也是知道這事兒了吧。”
“方才那個新伙計過來,到是說了一些。”莊清寧擰了眉頭,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前天晚上。”連榮抿了一口熱茶,嘆了口氣:“前兒個半黑天的時候,掌柜的就回來了。”
“這幾日掌柜的幾乎不在福順樓里頭,即便是來,也是急匆匆的,根本不跟師父打照面,因著上回的事,師父也曉得掌柜的對他有意見,也覺得掌柜的想法不對,見掌柜的不搭理他,他便也不想搭理掌柜的,兩人便這么僵持著,直到昨兒晚上掌柜的回來頭一樁事便是來后院尋師父。”
“師父以為掌柜的總算是想通了,想著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的,可見了掌柜的話還沒說出口的,掌柜的便黑著個臉,讓師父和我拾掇了東西趕緊走人,說什么廟小容不下大菩薩,讓師父另謀高就,他這里養不起這般厲害的大廚等類的話。”
“師父那脾氣莊姑娘也曉得,是有傲氣的,見掌柜的這般說,哪里還有要留下來?做了一半的菜也不做了,只去后院屋子里頭拿了自己的衣裳便要走,我也趕緊跟上去了,跟師父一起把東西拾掇拾掇,搬到師父家里頭暫且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