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了幾日的路,風餐露宿,此時需得去沐浴休息了,否則整個人當真是要熬不住了。
實在不行的話,把外衣留下來?
楚瑾年想了想,伸手去解了身上的腰帶。
“大公子。”范文軒推門而入,滿臉憤慨地沖到了楚瑾年的面前,“大公子別怪老夫無禮擅闖,可老夫聽聞大公子帶了一位年輕姑娘回來,便想問一問大公子,這究竟是誰家的姑娘?”
“她能……”
范文軒伸手指著躺在床上熟睡之人,剛要滔滔不絕的說上一通,再看清那人的面容時,頓時一愣。
莊姑娘?
怎么是莊姑娘?
范文軒伸手揉了揉眼睛。
沒錯,的確是莊姑娘。
也就是說楚瑾年帶回來的年輕姑娘,是莊清寧?
先別管這緣由為何,既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正遂了他的心思?
甚好,甚好啊!
范文軒捋了一把胡須,神色也是陰轉多云,多云再轉晴,可在看到只著了中衣的楚瑾年時,這方才剛剛揚起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
“禽獸不如!”
范文軒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老夫平日里只當大公子是正人君子,懂得禮義廉恥,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眼下竟是老夫看走了眼!”
“大公子竟然是這等見色起意的小人!”
“枉老夫平日里還當大公子是老夫的忘年交,如今看來,大公子當真不配與老夫稱為朋友!”
范文軒是越想越氣,越罵也越怒火中燒。
能不生氣么?
莊清寧才多大,楚瑾年竟是也能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
即便是打算與你說的媳婦兒又如何,現如今人姑娘還沒說行不行的,竟是要趁著人家昏睡之時,做這等畜生不如的事,這不是禽獸是什么!
范文軒罵的不過癮,順手抄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砸向楚瑾年。
楚瑾年擰著眉頭一把接住茶杯,冷臉放了回去,“范先生,此事你怕是有所誤會。”
“誤會?能有什么誤會?”
范文軒氣得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兒。
都這幅模樣了,衣裳都脫了,這會兒你跟我說誤會?
那我這會兒打你一巴掌,是不是也是誤會。
范文軒覺得跟這種禽獸不如的楚瑾年根本沒什么好說的,只又拿起桌子上的碗沖他再次砸去。
“胡鬧。”楚瑾年再次接過,也不把碗放回去,索性拿了碗,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公子。”在屋外頭候著的寧豐,見楚瑾年這幅模樣出來,急忙迎了過來,“小的去給大公子準備衣服。”
“不必,著人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著人晚上仔細照看莊姑娘。”楚瑾年抬眼看了一眼追他出來的范文軒,“此外,把他給我攔住了。”
這個范文軒,當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