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的可憐,雖說是故作姿態,但馬維德知道,現在周泰清的處境確實艱難,靠山一倒,山田大友對他們這些人又看不上眼,尤其是接下來,軍統特工一定會把目標轉到他的身上,可謂是里外不是人。
其實這也是馬維德拒絕周泰清,不愿意與之交往過密的原因,和這樣一個倒霉鬼粘在一起,萬一被那兩條毒蛇盯上了,再把自己也搭進去就不值了。
想到這里,馬維德打了個哈哈,說道:“周科長,你也別太悲觀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哦,對了,這段時間出入小心一些,軍統那兩條毒蛇難纏得很,現在又剛剛刺殺了吉岡組長,正是囂張的時候,你可要多留個心眼,別中了招。”
說完,他不再逗留,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周泰清原本就心情不佳,剛和馬維德訴了兩句苦,想著套套交情,結果人家不搭茬,臨走時反而不咸不淡的丟了這么一句,只覺得一個跟頭跌到了谷底,一下子心情更差了。
馬維德回到了新民會調查科,沒有回辦公樓,而是一路來到了看守牢房。
這里是新民會專門看押人犯的地方,因為調查科是新民會唯一的情報部門,所以這里基本上都是馬維德說了算。
大門的警衛看到轎車來到門口,認得是馬維德的車輛,趕緊打開大門,車輛直接進入了封閉的大院。
馬維德下了車,在看守人員的陪同下,一路行進,不多時來到了一處光線幽暗的牢房門口。
“打開!”馬維德揮了揮手,沉聲吩咐道。
“是!”看守人員連忙答應,手中拿著一圈鑰匙,三兩下打開牢門,馬維德邁步走了進去。
看守牢房的空間不大,靠墻的床鋪都是用磚砌的臺階,床鋪上墊著草席,床鋪也很窄,個子大一點的犯人估計睡覺都成問題,除了一張床和水桶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
四面墻壁上連個窗戶都沒有,屋子里陰暗潮濕,一進門就感覺一股透骨的涼意襲來。
牢房里只有一個犯人,是一個身材結實的壯漢,斜靠著墻壁,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上還有鞭子抽打的血痕,手腳都戴著沉重的鐵鏈,看起來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這個壯漢看到是馬維德進來,不禁身體一縮,目光中透著疑慮和畏懼。
馬維德上前一步,來到壯漢的身前,沉聲說道:“嚴昆,這幾天的牢飯吃的怎么樣?吃夠了,我就放你回去。”
這名壯漢正是被他抓捕的兩名飛賊之一,名叫嚴昆。
他和師弟沈宏升原本是街頭流浪的乞丐孤兒,機緣巧合之下,被飛賊雷泰收留,還做了徒弟,學了一身的本事,后來師徒三人走門串戶,劫富濟貧,在太原做了不少的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