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身手高強,做事謹慎,從來沒有失過風,而且不對窮人下手,出手也不傷人命,所以在山西的江湖道上頗有些名號。
可是后來師父雷泰決定洗手不干,師徒三人便分道揚鑣,雷泰離開了太原,最后不知所蹤。
看著師父一走,嚴昆和沈宏升這對師兄弟自己跑單幫,可是沒過多長時間,就不愿再做了,兩個人一商量,反正也撈夠了錢,干脆也歇了手,老老實實的做起了平頭百姓。
嚴昆后來成家生子,還在城東開了一家小旅店,有著以前的老底子撐著,日子也算是過得去,可是沒想到,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沒來由的被人堵在了家中,抓進大牢嚴刑拷打。
新民會的審訊手段殘酷血腥,一番折騰,實在熬刑不過,再加上馬維德以他家人的性命相威脅,嚴昆就把師弟沈宏升和老師雷泰都交代了出來。
可是沈宏升被抓之后,卻是骨頭極硬,無論如何嚴刑拷打,就是矢口否認,其它的什么也不知道,所以馬維德這一次還是把突破口放在了嚴昆的身上。
此時嚴昆聽到馬維德有放他離開的意思,心中頓時升起一絲希望,趕緊站起身來,手上和腳上的鐵鏈嘩嘩作響,急聲問道:“你們肯放了我?”
馬維德淡淡的一笑,點頭說道:“我們已經查明,你們確實不是重慶分子,所以準備放了你們。”
這句話一出口,嚴昆不禁是欣喜萬分,他雖說是江湖飛賊出身,混跡多年,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落案,這還是頭一次被抓進大牢,結果就嘗盡了苦頭,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此時能夠有脫出生天的希望,自然是驚喜交加。
趕緊急切的問道:“多謝馬科長,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放我出去?”
“別著急,我們還有最后一件事,只要你的回答能夠讓我滿意,我馬上就放你回去,和家人團聚。”馬維德一放一收,欲擒故縱,這些手段都是用慣了的。
嚴昆心中一沉,事情到底還是沒有那么簡單,他搖頭說道:“馬科長,我知道你是想問我師父的下落,可是我知道的,都已經全告訴你了,十年前他就離開太原了,一去就是渺無音信,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可是馬維德卻不這么想,如今追查蝰蛇和蝮蛇的線索都已經斷了,他手里唯一的線索就是雷泰,這只能著落在嚴昆的身上,當然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他。
此時聞言,不禁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兇狠,口氣也變得嚴厲:“怎么,苦頭還沒有吃夠?要不要我把你老婆孩子一起拉去過過堂,也許她們知道點什么。”
一提到自己的家人,頓時戳中了嚴昆的軟肋,不禁臉色大變,剛剛挺起的身子,一下子就泄了氣,趕緊擺手說道:“馬科長,禍不及家人,你們可不能壞規矩。”
“你以為我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這些江湖好漢的聚義堂?壞規矩?在這里,我的話就是規矩。”馬維德冷笑一聲,臉上盡是輕蔑之色。
嚴昆早知道對方做事根本沒有底線,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他們手上,心中再無僥幸之心,面帶痛苦之色,仰天一嘆,微微點頭,輕吐了一句:“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