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孟老太太這番說辭秦翡已經聽膩了,這已經是多少次聽見孟老太太這句話了,她從少管所出來的時候,聽見過;孟老爺子死的時候,聽見過;她打斷孟實的腿的時候,聽見過;如今,時隔這么多年了,她依舊聽見了這句熟悉的話。
秦翡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孟老太太,這一次,你想要和我脫離干系恐怕是沒有這么容易了。”
聽見秦翡這句話,孟老太太忍不住的心頭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涌向心頭,蹙眉看著秦翡。
其他人也不明白,就聽見秦翡繼續說道:“孟老太太,有些話我可能從來沒有說清楚,或者說,你可能從來也不想弄清楚,我以前沒這么多心思和你亂扯,但是,托你們孟家的福,我現在的身體真的是干什么都干不了了,所以,時間閑的很啊,那些陳年往事也有空拿出來曬一曬了。”
“其實,說到底,現在京城圈子里的很多人都還不知道我們之間恩怨起于什么,既然大家都在這里,那么我們不妨就說一說吧。”
聽見秦翡這句話,孟老太太眼睛一跳,立刻怒了,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厲聲道:“秦翡,我不管你今天過來是做什么的,但是,我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如果你要是非不顧臉面和情面了,那么就別怪我讓人把你請出去了,今天我也不管你背靠哪家了,我孟家也不是你隨意撒野的地方。”
秦翡聽見孟老太太的話,瞇起眼睛,勾起嘴角,冷笑一聲說道:“不好意思,占用了你們孟家的時間,但是,沒有辦法,我只能占用你們孟家的時間了,還有在場諸位的時間,我在這里,和大家說一聲抱歉了,當然,也僅是如此了。”
秦翡說完,看著孟老太太,輕笑一聲:“孟老太太,你也不用喊人了,我今天既然來了,有空沒空的都得給我閑下來,你放心,外面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了,誰也出不去,誰也進不來,所以,大家都耐心點吧。”
秦翡說完這些話,人就開始忍不住的咳嗽起來了,咳嗽聲十分劇烈,只是讓人聽著都覺得難受。
齊衍趕緊給秦翡倒了杯茶放在秦翡的嘴邊,看著秦翡喝下去緩過來這才算是松了眉頭。
林慕戍原本要拿杯子的手也放下來了。
秦翡擺了擺手,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不過,看著孟老太太的目光卻依舊凌厲不減,毫無血色的嘴角勾了起來,淡淡的說道:“你們有些人應該也是有所猜測的吧,當年孟家夫婦其實是為了救我死的,兩個人全都護著我,眼睜睜的死在了我的面前,是不是啊——孟嚴。”
聽見秦翡的話,眾人全都震驚了,雖然他們早就在以往孟嚴對秦翡的態度上有了猜測,可是,當秦翡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們還是怔住了,真相竟然是這樣,如此,也難怪孟老太太會這樣怨恨秦翡了,要知道,孟家現在在京城上層圈子的邊緣,可就是因為孟家斷層的緣故。
孟嚴臉色蒼白的看著秦翡,他的身體也同樣不好,但是,現在看來,他比秦翡的身體好太多了,孟嚴滿心復雜,他不明白秦翡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孟實面容上突然慌亂了起來,立刻推開了攔著他的孟家人,朝著秦翡跑過去,卻在距離幾步的地方被林大上前直接摔在了地上,壓在了地上。
孟實卻是不死心的大喊著:“姐,你不要這樣子行嗎?我們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以前的事情我們不要說了,我們就都當做過去了好不好。”
秦翡看著孟實,嗤笑一聲,滿目冷意:“過去?怎么過去啊?你們應該都能過去吧,站在受害人的角度。”
“那都無所謂,我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但是,我沒有辦法忍受我自己背了這么多年的黑鍋,成了人人口中的‘罪人’。”
秦翡說完,就不再看孟實了,而是掃了一圈眾人,最后將目光放在了齊衍的身上,平靜的說道:“你們可能不知道,當年……”
“住口,我讓你住口。”秦翡這邊才說了‘當年’兩個字,孟老太太就怒目而視的大聲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