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上頭寫著準年氏逐出紫禁城,爾等不得為難之。
年瑤月當初無心插柳,將四爺這封信給留下當紀念,沒想到陰差陽錯派上用場。
“四阿哥可以為奴才忤逆娘娘。”
德妃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故作鎮定端起手邊的茶盞淺酌一口。
“本宮是胤禛親額娘,你算什么東西!”
“四阿哥可以為奴才忤逆娘娘。”年瑤月跪在地上重復說道。
德妃臉上的笑容徹底崩了,她重重的將茶杯摔在桌上。
“本宮…”
“四阿哥可以為奴才忤逆娘娘。”
“夠了,你現在就滾出紫禁城,立刻,馬上。否則本宮會忍不住殺了你!”
德妃氣的七竅生煙,眉頭都在突突跳。
“奴才叩謝娘娘再造之恩!”年瑤月激動的連連叩謝。
紫禁城里能斗得過四爺,還能讓他吃悶虧不敢報復的大佬,只有四爺他娘德妃。
德妃能出手,年瑤月就能后顧無憂的活著離開紫禁城。
她連包袱都不敢回去收拾,徑直朝著人少的西華門走。
喜宴上觥籌交錯間,胤禛總覺得心緒不寧,下意識扭頭看向家眷席,唯獨不見年氏!
“蘇培盛,她!”
胤禛的語氣甚至帶著罕有的一絲慌亂。
“啊?”蘇培盛順著爺的眼神余光瞧去,頓時會意。
“年格格也許累了,提前離席回去歇息了吧,奴才這就去后院看看。”
蘇培盛正要轉身去后院,眼前一晃,四阿哥已經比他先一步前往。
………
西華門就在眼前,年瑤月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紫禁城。
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激動地甚至能聽到心臟在咚咚咚,劇烈跳動的聲音。
近了近了,只要跨出西華門,她就徹底自由了。
她伸手就要去摸紫禁城的紅墻,觸手確是柔軟光滑的紅衫。
隔著紅衫,身后是地獄,眼前是天堂。她被困死在天堂口,進退維谷。
“跟爺回家!”胤禛面色陰鷙,咬牙切齒地呵斥道。
他的衣襟前還系著紅綢繡球,他的手死死攥緊年氏的胳膊。
“奴才的家,在八大胡同,在胭脂胡同里。”
她用盡全力掰開四爺的手指,冷漠說道。
“沒有爺的命令,你此生都別想離開紫禁城!”
她怎么敢逃!胤禛氣的想殺人。
“喲,四阿哥,今兒是你大喜之日,怎么和年氏這被逐出紫禁城的狗奴才拉拉扯扯,被人瞧見多不好啊!”
德妃悠哉悠哉的坐在步輦上,朝著西華門來。
“額娘,她是兒子的女人,若兒子不點頭,您不能隨意處置年氏!”
“啊!胤禛,你是不是誤會了,額娘這回是按照你的心意辦事的啊,你瞧瞧這是什么?”
烏雅氏當著兒子的面,將那封信展開。
“這不是…”
胤禛話還沒說話,卻被額娘的說的話堵的啞口無言。
“啊?這不是你親自寫的?那就是年氏這狗奴才冒充你的筆跡,混賬,來人,將年氏亂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