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還沒落地之前,這無名小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至少在四爺眼皮底下,佟錦嫻不敢放肆。
佟錦嫻已經習慣了四哥哥每天都在吃過晚膳之后,始終以處理公務的理由將她敷衍走。
“主兒,咱每天都來貝勒爺的前院里,可爺卻回回都不留您侍寢,府里那些侍妾格格們私底下都在碎嘴的說主兒的閑話。”
佟錦嫻的貼身丫鬟繡枝凝眉替自家主子憤憤不平道。
“不必理會那些蠢貨!”
佟錦嫻伸手暢然的理了理云鬢,絲毫不將那些風言風語放在眼里。
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她巴巴的每日都來四哥哥這,又沒被留宿,被后院那些目光短淺的愚蠢女人們,還有嫡福晉那賤人嘲笑她厚臉皮。
但她還是要堅持每天都來。
她的目的暫時不是四哥哥,而是年氏,她想氣死年氏,有孕之人最忌動怒憂慮。
雖然知道四哥哥是在利用她與年氏賭氣,但佟錦嫻卻樂的配合,她就是要讓年氏每天都郁郁寡歡,最后動了胎氣,一尸兩命。
這日四福晉和四哥哥去宮里參加毓慶宮的私宴,佟錦嫻正在院里逗著松獅犬。
“側福晉,年氏的娘家來人了,說是想送些她娘親手做的粽子~”
佟錦嫻放下手里的松獅犬,眸中精光乍現。
“秋蟬,你過來~”
佟錦嫻讓貼身丫鬟秋蟬附耳過來,在她耳邊竊竊私語了許久,秋蟬連連點頭,徑直朝著府門外走。
而佟錦嫻則慢慢悠悠的換了側福晉的華服,吃了些點心,最后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的朝著府門外踱步。
此時,正在院里曬太陽的年瑤月忽然看見角門探進來一張臉,那是逸嫻身邊的丫鬟忍冬。
“年姑娘,奴才方才看見你的娘家人和側福晉在府門外吵起來了,您的母親腦門被磕了個老大的血窟窿....”
忍冬滿眼驚恐的對年瑤月喊道。
“什么!!”
年喲頓時騰的站起身,就要往院子外頭沖出去,卻被守在角門處那兩個血滴子侍衛擋住去路。
“貝勒爺嚴令您不得踏出院門半步!請您別為難奴才!”那兩個侍衛板著臉用手攔住年氏的去路。
“我要出去,我娘受傷了,我去看看就回來!”年瑤月焦急的哀求道。
可是那兩個侍衛卻仍然還是紋絲不動,年瑤月頓時怒不可遏,她回到房內,取了藏在暗格里的兩把短柄火銃。
這世間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困住她,是她甘心情愿畫地為牢,作繭自縛。
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即使跌到萬丈深淵,粉身碎骨,爬不爬的起來,也只是她自己的事!絕對不能連累她的家人!
“我說讓我出去!!”
她一手舉著一把火銃,抵著那兩個血滴子的腦門怒喝道。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爺吩咐過不得傷害年氏,否則方才年氏舉著火銃沖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身首異處里了。
貝勒府大門外,此時脾氣火爆的年羹堯已經喝府里的侍衛打的不可開交。
而捂著冒血的額頭正在痛苦*****的秋氏則是癱坐在地上。
“啊!!我妹妹不是那種人,你需要血口噴人,老子和你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