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失去母族的勢力,儼然變成了四面楚歌的活靶子,大哥八弟他們對他更是虎視眈眈。
就算他謹小慎微,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只要他站在那,就是原罪。
“爺,要不然咱不當這個太子了,妾身只愿一家老小平平安安的過。”
太子妃嗚咽說道,她并不怕死,她怕的是連累父母子女遭殃。
“婦人之仁,孤是太子,而不是尋常的皇子,孤就是奪權的風暴眼,往哪里退?”
這一夜,夫妻二人秉燭夜談,將所有皇子挨個反反復復的斟酌篩選了好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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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后,大病初愈的胤禛,被太子東宮赴宴。
而四爺離開之后沒多久,年瑤月則被太子妃派來的人低調的親自接到了毓慶宮。
有些詫異,太子妃竟然沒有邀請四福晉逸嫻和別的幾個姐妹,只邀請了她一個人赴宴。
前院里,太子爺點了一出三國里的折子戲《華容道》。
戲臺上義薄云天的關二爺此時正拿著青龍偃月刀與曹軍廝殺。
“四弟,你如何看待關羽在華容道上念舊情放走曹操的?”
胤礽放下手里的茶盞,冷不丁的扭頭看向正在飲茶的胤禛。
胤禛眉頭輕皺,不知好好地太子哥為何忽然對三國如此感興趣,于是一五一十的回答。
“胤禛覺得,說關二爺義薄云天念及舊情,此言差矣,所謂的舊情,都是算計好的。”
“哦?四弟倒是與旁人的見解大相徑庭。”胤礽饒有興致的說道。
“關羽之所以放走曹操,是因為想制衡權力,只有三國鼎立,蜀國才能在強大的東吳和曹魏鷸蚌相爭的時候,獲得喘息的機會。”
“若滅了曹魏,東吳一家獨大,劉皇叔即使有一百個諸葛孔明又能奈何?因為再無曹魏牽制東吳。”
胤礽聽著四弟獨到的見解連連點頭贊同。
“不瞞你說,如今孤就是曹魏,八弟就是東吳,到底誰才是最后得利的蜀國?大哥?三哥?還是四弟你?恩?”胤礽似笑非笑的看著四弟。
胤禛總覺得太子爺今日與從前不同,似乎話里有話,意有所指。
胤禛細思極恐,于是裝作惶恐的起身,屈膝跪在太子面前。
“太子哥何故此言?是胤禛哪里做的不對嗎?”
胤禛已經在腦海里反復的回憶最近的所作所為,并沒有任何紕漏的地方。
“四弟,孤只想告訴你,若真的孤徹底無緣這儲君之位,也會不惜代價的讓老八和大哥陪葬,到時候孤會想辦法將你推到這個風口浪尖的位置!”
“太子哥,胤禛惶恐,胤禛從未肖想過..”胤禛著急辯解,卻被太子打斷。
“別說你沒有,只要是皇阿瑪的兒子,誰都想要坐坐那至高無上的椅子,孤只求一個善終,求未來新君能善待孤的子女。”
前院里胤禛和太子爺在虛與委蛇。
而后院里,年瑤月看著尊貴的太子妃沅婉屈膝跪在她腳下,頓時惶恐的跟著跪在沅婉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