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馬止步于年府大門斜街小巷。
蘇培盛看見年氏正與家人有說有笑的從馬車下來,看來剛從哪兒玩得盡興而歸。
“別怕,爺在!”胤禛對著年氏隱入門內的背影繾綣溫柔的笑道。
轉身,胤禛從容躍上馬背,一騎絕塵離去。
蘇培盛傻眼了,沒想到爺不眠不休,用五日五夜,馬不停蹄奔向年氏,就是為了躲在暗處,只對著年氏的背影說這四個字。
第二日。
永和宮里死了兩個奴才,一個灑掃太監與小廚房里的燒水嬤嬤。
十四福晉完顏氏一大早就收到了她阿瑪昨兒夜里酒醉跌入護城河里淹死的噩耗,傷心欲絕幾度昏厥。
書房里,胤禛看著年氏昏迷之時的畫像,她手里攥著的一只銀灰色的皂靴。
那是額娘做給他和小十四的鞋子,她為了一只鞋子,竟然傻乎乎的跳進魚池里。
心內五味雜陳,他看見十四弟與她有說有笑的一塊吃面的畫像,畫像里她眉眼帶著款款柔情,那眼神胤禛只在午夜夢回之時才會看到。
那是獨屬于他的眼神!心中莫名慌亂,他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主動出擊。
……
恰逢七巧節,迢迢銀河暗渡。
年瑤月有些坐立不安,因為此時對面坐著那位冷面的四貝勒。
“明年開春,皇阿瑪就會下旨晉爺為雍親王,你…可愿意當爺的側福晉?”
“年氏,胤禛心悅你!愿傾吾所有,聘汝為婦。”
胤禛攥緊指節,如今他能給她的最尊重位置,只有側福晉。
但這只是暫時委屈她,她說過她是鳳凰之命,那他就拼盡全力以江山為聘,他若為皇,年氏必為元后。
“貝勒爺,奴才惶恐!”
年瑤月沒想到四貝勒在七夕節將她請到香山之巔竟然是為了向她表白。
但此時她心里只有恐懼和不安,她打心眼里不愿意,但他們年氏一族都是四貝勒胤禛的家奴。
而且四貝勒剛才都說了,來年康熙爺就要晉封他為雍親王。
她怎么有資格拒絕親王的青睞?她怎么敢拒絕?
此時年瑤月又驚又懼,匍匐在四貝勒腳下不敢說話。
“你…喜歡爺的十四弟?嗯?”胤禛的語氣中帶著顫抖。
他俯身將年氏的下巴輕輕托起,強裝鎮定注視她的眼睛。
于他而言,年氏的一顰一笑代表什么意思,胤禛已經能猜到七八分。
捂著心口,他感覺到心臟都在這眼神里碎裂成齏粉。
“奴才…”年瑤月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回道。
“不必再說,回去吧!爺從不勉強女人!”
他垂下眼簾,掩飾心觴。
守在一旁的蘇培盛眼睜睜看著年氏被爺派人送下山,蘇培盛看了看身后綿延整個山巔的將離花燈,忽然覺得這些花燈礙眼極了。
爺為了今夜對年氏表白,準備了一萬盞年氏最喜歡的將離花燈。
“爺…”蘇培盛看見爺孑然一身,取了火把挨個的將孔明燈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