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多叫些人,將這些花燈今夜一齊點燃。”
胤禛神情落寞孤寂,寒聲說道。
他答應過年氏,每年七夕都會陪她一塊放九百九十九盞花燈。
可卻失約了整整十年。他今年不想再失約了,即使她已經心有所屬……
不知為何,蘇培盛瞧著仰望星空,形單影只的貝勒爺,忽然忍不住一聲嘆息。
爺過的太苦了,這些年來把所有的痛苦都留在心里,好不容易尋了一個喜歡的女人,卻被十四阿哥橫刀奪愛。
……
山道上,年瑤月后怕的拍著心口,但潛意識里總覺得四貝勒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她。
就在此時,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出現數不盡的熠熠星光。不對,那不是星光,而是閃爍的點點燈光。
此時漫天飄飛著將離花形孔明燈,年瑤月看的如癡如醉。
可漸漸的,兩行清淚滑落,她后知后覺的伸手擦拭眼淚,甚至不明白她為什么在本該高興的時候泫然欲泣。
來到香山腳下,就看見一匹棗紅駿馬踏著夜色朝著她奔襲而來。
“年氏!”胤禵今晚去年府邀請年氏去賞花燈,卻不想年家人說四哥將年氏帶走了。
“他有沒有為難你?不用怕他!爺護著你!你就是你,就算容貌再相似,你也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胤禵料想四哥定想將年氏當成替代品,當成那個飛揚跋扈年氏的替代品。
“走!爺帶你去看花燈可好?”胤禵坐在馬背上,微微傾身,朝著年氏伸出一手。
此時年瑤月正仰望滿天璀璨明燈。她腳下仿佛生了根似的,挪都挪不動。
“將離花?那是四哥那位侍妾最喜歡的花,定是四哥在紀念年氏吧!”
胤禵抬頭看了看天空,漫不經心地說道。
“哦...”
年瑤月頓時收回心神,為什么有一瞬間的錯覺,認為這花燈是為了她照亮夜空的。
這位四貝勒真是個薄情之人,前腳還讓她當他的側福晉,后腳就在那點燈緬懷他死去的愛妾。
心里莫名發酸,為何她心底忽然覺得很羨慕那位紅顏薄命的堂姐。
就算死了這么多年,還能讓四貝勒牽掛一生。
十四阿哥說的對,她不是任何的替身,她只是年瑤月。
“好!”
將手掌放在十四阿哥手心里,隨著十四阿哥輕輕一提,年瑤月縱身躍上馬背,坐在了十四阿哥身后,與他共騎一乘。
她并沒有回避心中對十四阿哥的好感,和他在一塊,總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雖然還談不上多愛,但已是戀人未滿,友達之上。
二人才到南城門,忽然迎面疾馳一輛馬車,馬車上的燈籠上印著年家的族徽。
“年糕,半夜三更的不回家要去哪里?走,跟爹回家!”年遐齡撩開車簾子,不怒自威的呵斥道。
即使是四貝勒將他寶貝閨女帶走,年遐齡都不放心的要親自尾隨,更何況素來頑皮的十四阿哥。
“年卿何必如此動怒,爺總是與令千金相約去看逛花燈會。”胤禵面露不悅,沉聲說道。
“十四阿哥,小女明年就要參選秀女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您這么做不合適吧,會毀了小女的名聲!請十四阿哥見諒,奴才要帶女兒先回去了!年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