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上方傳來壓抑的哭聲,最后變成放聲大哭,年瑤月安靜的呆在策零懷里。
他能哭出來也好,省的悶在心里憋出病來。
她和二哥幫策零將他的額吉安葬在了開滿狼毒花的草原中,在舞姬的墳塋上,堆砌了高高的敖包。
少年在舞姬墳塋前,整整唱了一晚上哀婉的歌謠,年瑤月聽不懂,可還是從那歌聲里聽出了無助和悲慟。
第二日清晨,敖包前沒了少年的身影,年瑤月知道策零走了,被束縛的幼鷹,終于要回歸天際。
“妹妹,咱也回家吧,爹娘該想咱了~”年羹堯伸手拍了拍妹妹纖弱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不可能躲一輩子,總要面對的,若過的不舒坦就回家,二哥我養你一輩子!”
年瑤月看著二哥被風沙吹得皸裂的黝黑臉頰,淚眼盈盈的點點頭:“好!”
......
甘孜城。
鈕祜祿繡馨滿眼疲憊,這一路上那拉氏那賤人就像蒼蠅似的圍在王爺身邊,將她給排擠到另外一輛馬車上。
甚至連下車吃飯,那拉氏都以她是妾侍,沒有資格同桌吃飯為由,將她支到了遠遠的地方。
但凡她想趁著那拉氏沒在四爺身邊,找機會靠近四爺,那拉氏總會神出鬼沒的立即出現。
“主子,二爺那傳來消息,人找到了!就在百里外的葉爾羌城呢,正往甘孜城里趕。”
銀霜激動的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自家格格。
“好好好!讓哥哥們以抓細作的名義把守各關口,到時候一看就年氏,格殺勿論。”
鈕祜祿繡馨激動不已,若如今自己不是個雙腿不良于行的殘廢,她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
....
“大將軍王,您要找的人,有人在葉爾羌城附近看見過畫像上的人。”
滿面風塵的斥候跪在地上復命,這幾個月來,他們中絕大多數人都被大將軍王派到了西北各個角落,搜尋一個女子的下落。
還有數不清的細作深入到了準噶爾腹地,死傷者不計其數。
“王爺?”幕僚眼睜睜的看著王爺丟下手里的軍報,拔腿朝著營帳外頭沖。
“讓本王的四哥代掌帥印。”胤禵說著,就要縱身躍上馬背。
“雍親王晚膳的時候就離開軍營,不知去了何處,王爺如今您可是主心骨啊,您不能離開啊!”幾個幕僚圍著大將軍王不讓他離開。
更有甚者,竟然一把抱住胤禵的軍靴不讓他離開。
“哼!他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將西北的勢力收入囊中,這會倒是樂得逍遙?”胤禵不屑的冷哼一聲。
“多派些人去接應年氏,若她有任何差池,統統軍法處置。”胤禵無奈的嘆口氣,轉身回了營帳。
月朗星稀夜。
甘孜城西南方,楓林渡。
年瑤月和二哥手里拿著彎刀,背靠背,警惕看向四周。
“妹妹,一會二哥和馬賊打起來的時候,你記得趁機會早點溜走!妹妹..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