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已經在心里把宿元景當成了太子一方的人,畢竟兩邊有共同的敵人,還有宿金娘這跟紐帶聯結。
但他們卻忽視了趙桓和宿元景的性格。
他們這些人是趙桓的心腹,凡事自不避讓;但宿元景可是朝中大佬,是趙官家的心腹人,而且素有中正之名,怎么可能會惟趙桓之命是從?
可趙桓和宿元景兩人若是不能像一塊鐵板一樣聯合,想扳倒梁師成、蔡京等人,又無異于癡人說夢。
當然,既然趙桓已經這么說了,那這條路就走不通了,只能換方向。
“其實我這邊有兩個方向可以嘗試!”
趙桓思索了一會兒,向兩人說道。
“第一個就是官家!”
“你們都以為梁師成、蔡京是官家的心腹,所以官家只會偏袒他們,至少是兩不相幫!”
“可我不這樣想!”
“我父皇這個人,內心搖擺不定而且生性涼薄,滿心里只有他自己的世界,對其他人都是一種又冷又熱、半信半疑的態度。”
“表面看他對梁師成等人十分信任,其實只要梁師成他們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拋棄,楊戩就是個例子!”
“普天之下能與梁師成、蔡京權勢抗衡的,只有官家,我們必須要牢記這一點!”
“第二個方向是同樣的道理。梁師成和蔡京看起來是天下士族的保護傘,其實這把傘無論多大也遮蔽不住所有人,總會有些士族成為奸黨利益圈子之外的存在,他們不是既得利益者,甚至還被奪走了利益,一定會憤恨這些奸黨,我們就要利用這種恨,讓狗去咬狗!”
吳用和劉慧娘相互看看,有些不明白:
“殿下指的是?”
趙桓提示道:“梁師成濫權,蔡京濫權,影響了誰的利益?”
“是……太學生!”
吳用和劉慧娘眼前一亮。
是啊!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真是小事聰明大事糊涂!
作為太子殿下的謀士,這方面還沒有殿下看得透徹!
“正是太學生!”
趙桓略有興奮道:
“官家繼位以來,十分注重太學發展,為此取消了科舉,朝廷官員的來源改為由太學生中選拔,并將太學生的人數擴大到了三千八百人!”
“三千八百人!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三千八百個做夢都想讓自己的兒孫做官的家門!”
“然而朝廷里的官職就像農田里的蘿卜坑,總共就那么些個,梁師成左一道圣旨、右一道圣旨,凡是個坑都塞上自己的蘿卜,那么這三千八百個太學生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