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朱家勾結蔡京、童貫,構陷他人,做了奸黨的幫兇,為的就是跟在奸黨屁股后面撿那么一丁點的好處,氣節哪里去了?蔡京的屁香不香?”
“告訴你,要不是你們關鍵的時候倒戈,助朕清除奸黨,朕早就把你們朱家連根拔起!”
趙桓抓起桌上的茶盞,狠狠的砸向朱伯材的頭頂。
茶盞碎,鮮血流。
“朕派人暗中警告過你們,只要你們不再繼續為惡,看在蓮兒與璇兒的份上朕不會為難你們朱家,你們到底也安份了快一年,朕也一度以為你們朱家棄惡從善了。”
“可現在,你們突然就給朕送了一份大禮!里通敵國、鼓動太學生叛亂打壓朕的心腹,目的直指朝廷官學。”
“那官學是朕清洗大宋官員心里面污垢的地方,是讓我大宋官員心存忠君報國的地方,也是朕壓制上下官員貪贓枉法的主要手段之一……你竟然要陰謀把官學廢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覺得朕的屠刀砍不到你的脖子上嗎?”
趙桓聲嘶力竭怒吼,朱伯材任憑頭上流著血、匍匐在地上不動。
“朕告訴你!朕明白告訴你:其他的事朕都能忍,可誰敢壞了朕的官學,誰敢壞了朕的軍統司,誰敢壞了朕的軍紀,朕絕對不會忍!不管他是哪路尊神,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朕也要用鐵火雷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就你?就你朱伯材也想動朕的底線?你也不上稱幺一幺,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你今年五十多歲了吧?金人想要亂我大宋江山,你也跟著在底下搗亂,你能得到什么好處?璉兒、璇兒都還沒懷上孩子呢,朕就算死了,你們朱家又能得到什么?你這五十多年活到哪里去了?竟然如此昏聵!”
……
“嗚嗚嗚——”
趙桓把父子三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依舊是怒氣難消,到了最后,父子三人直接大哭了起來。
這也難怪,就趙桓罵人這氣勢,連陳麗卿和劉慧娘都連連后退不敢靠近,更不用說三個當事人了。
罵了半晌,除了兩個“屁”,通篇再也沒有一個臟字兒,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趙桓心生畏懼。
比如陳麗卿就目瞪口呆地想,哪天他要是這么罵我,我寧愿刷刷兩劍與他共赴黃泉,也不愿意聽第二句。
劉慧娘卻想起平時朱璉、朱璇兩姐妹的好和為趙桓的拼命來,硬是緊繃著頭皮拉住了趙桓。
“官家!既然其中有想不通的地方,那就必然另有隱情,你總得給他們一個自辯的機會。”
“朱國丈頭上的血再流一會兒,恐怕就撐不住了,很多事情也就成了永遠的迷,總歸是個遺憾。”
“消消氣,讓人先包扎一下再說吧!”
聽劉慧娘這么說,趙桓掃了一眼朱伯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言不語。
這是默許了。
劉慧娘急忙讓人取來天南白藥,為朱伯材清理傷口,敷上藥粉,那血很快便止住了。
朱伯材揚起臉,淚水橫流。
“臣做了糊涂事,死不足惜!官家想知道什么,臣絕不敢隱瞞,容臣把一切向官家交代清楚,自己了斷,不敢污了官家的手!”
“金人的確是我接應的,太學生的事也是我指使兩個兒子干的,鄭居中她們也是我出賣的,這些都沒錯,臣認罪!和此事與其他人無關,我父子三人領死即可,還請官家不要遷怒璉兒、璇兒!”
“走到這一步,我朱伯材也是實在沒辦法!若不聽從金人的指令,我朱家照樣會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