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溥目光猛地一沉,冷冷地看了淑妃一眼。轉過頭,強壓著怒火道:“繼續說!”
“是!據丫環蓮兒招供,這一切都是按照梁筱美、鐘煒婷和凌蕾三位小姐的指示做的。”陳長笙戰戰兢兢地說道。
“而裝有劇毒的瓶子是壽宴前兩天,鐘煒婷小姐交給她的。說…說讓她在壽宴上將涂有毒粉的衣服交給凌蕓小姐……”
淑妃聞言,目光像冷鋒一般剜向鐘煒婷,恨不得上去撕了她。此刻還想不到這名喚蓮兒的丫環是誰的人,那她就不用在深宮里混了。
欒輕溪眉角輕挑,掃了凌蕓一眼。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端坐著,眸光變得有些復雜。
凌蕓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然怎樣?是要嚇哭還是嚇暈?她可假裝不了。
姬羽詩聽到陳長笙的話,心頭一緊。轉而看著凌蕓,心疼她的境遇。有這樣的親戚家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但此時不宜聲張,念及此,只得在底下捏了捏她的手。凌蕓用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她當然沒事,那個可憐的少女段奕蕓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這具軀體是她凌蕓的,誰想害她就得做好要倒霉的準備。
凌蕓等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倒要看看梁筱美和鐘煒婷怎么給自己辯白。
梁筱美早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跟她平日里囂張潑辣,目中無人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鐘煒婷此時腦子里嗡的一聲,眼看就要暈過去。看到她仰仗的人居然如此不堪,竟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可她明白自己此時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另外兩人都不能暈,否則她們三人的罪名就算坐實了。
何況凌蕓此時還好端端地坐在那里,她心里深深的不甘。現在必須要冷靜下來,想辦法脫罪。
她攥緊了拳頭,為了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猛地讓指甲陷進肉里。隨后,提起裙擺跑到公羊溥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城主大人,民女冤枉啊!凌蕓是民女的表妹,民女怎么會讓人毒害她?”
“更何況如今中了毒的是凌蕾,她斷然沒有毒害自己的道理啊!”
因為鐘煒婷平常慣會偽裝,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與她交好的千金貴女不在少數。
此時見她哭得這么可憐,一個個都表情一僵,深表同情。而男賓們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
但趙無基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斂著眸子坐在那里,似乎不想理會。
欒輕溪和南昊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為所動。
公羊儷雅美眸一動,她可不蠢,如果讓事情繼續下去,她也不好過,生辰宴是搞砸了,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
畢竟城主府可不是隨便進出的,沒她的首肯,鐘煒婷等人怎么能借用房間?好死不死還用了她姑母的房間。
無論這件事過后結果怎樣,她與淑妃的關系肯定出現裂痕。即便表面上還會表現得和和氣氣的。當然,這是后話。
當時她們找她幫忙,只是說要教訓一下凌蕓,她沒多想就答應了。誰知道她們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想置她于死地?
無論怎樣,事情是發生了,她們現在是同坐一條船,公羊儷雅再不愿意也只得上前為她們求情。
“父親,女兒覺得鐘小姐說得有些道理,這事說不定另有隱情。鐘小姐如果要害那個軟…凌蕓,她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坐在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