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當中飄來悅耳的琴音,他馬上循聲快步走了過去。
欒輕溪指尖彈出最后一個長音,隨即雙手置于琴上,止住琴音。
“有事?”
“主子,羅家的少夫人和申屠求敗達成了交易,要對凌小姐下手,恐怕這兩日凌小姐會有性命危險。”
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欒輕溪也不是那種計較之人,太過婉轉他反而不喜歡。
“哦?然后呢?”欒輕溪眉梢微挑,似乎沒感覺太大意外。
“凌小姐讓屬下來告知主子,說…說您之前欠她的人情,這次若幫忙就當還清了。
還說你要是不幫忙她……”
坤也是一個耿直的人,躬身稟報,說到關鍵的地方,聲音卻戛然而止,實在是沒勇氣說下去。
“她還說了什么?”欒輕溪劍眉微皺,淡淡地問道,不禁想起茶館的事。
不過他大概可以猜到,以凌蕓的尿性,不會說出什么好話來。
“那個,她還說…說要是主子不幫忙,她…她就鄙視你。”
坤說到最后幾個字,聲音細若蚊訥,額頭上早已冒了一層冷汗。
他不敢想象,這句話說完之后,主子會如何反應。
“哈哈哈!”欒輕溪勾唇朗聲笑道,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話倒像是她的風格。”
接著抬頭望著坤,問道:“她想本師怎么個幫法?”
坤見欒輕溪聽了這些話居然沒有生氣,不禁暗松了一口氣,“凌小姐本來希望,讓咱們祭司府幫她對付申屠求敗。
至于怎么幫忙,她沒有明說。”
“嗯,我知道了。”欒輕溪微微頜首,抽了抽鼻子,突然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眉眼微蹙,抬眸看見欒總管正面露憂色,快步朝水榭走來。
“少主,兌出事了。”
“欒總管,首領怎么了?”坤聽到兌出事了,登時不淡定了,驚詫地問道。
欒總管嘆了口氣,眉頭緊鎖地道:“據逃回來的人講,他們到南寮國使館查探時,遇到了幾名砍不死的怪人。
他們不但沒有痛覺,而且怎么砍,身上也不會流血。
不僅如此,他們的行動靈活異常,力大無窮,我們的人幾近折損殆盡,兌拼死阻擋,才逃回來兩人。”
“什么?這怎么可能?一個大活人受傷怎么可能會不流血?”
坤聞言心中大駭,雙眼通紅,雙拳攥得噶啦噶啦作響。
他們四大護衛,雖然并非親生兄弟,但出生入死,情同兄弟。他聽到兌的狀況,如何能冷靜?
坤臉露決然之色,請求道:“主子,讓屬下去救首領回來吧?”
欒輕溪又何嘗不是?他已經有些后悔派兌出這個任務了。
他喝斥道:“你不能去,連兌都不是對手,你認為你能活著回來么?”
坤一時語窒,他們四人當中,數兌的武功最好,他都失陷,自己又怎能幸免?
欒輕溪思索了片刻,吩咐坤道:“你現在就回西院,就說本師晚些一定會過去,讓她盡量多堅持一會兒。”
“欒叔,本師去把兌帶回來,要是入夜還沒回來,就讓巽帶人去西院支援。”
“少主,您不能只身犯險,讓欒叔陪您一起去吧?”欒總管神色凝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