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這個死老匹夫,本圣母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很好,你們都想找死,那本圣母就成全你們!”
欒飛鳳話落,起手便朝天衍尊者襲去,掌風呼呼,不留任何余地。
天衍尊者寬袖輕拂,腳下一點踏風迎了上去,和她激斗在了一起。
欒輕溪趁機把姬存曄扶上船,見凌蕓面無血色,關切地問道:“蕓兒,你怎么樣了?”
“我沒事,不用管我。”凌蕓搖了搖頭,她無比感激腹中的孩子,剛才肚子只是疼了一會兒就過去了。
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服下了一枚保胎的丹藥。
“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來。”欒輕溪見凌蕓嗯了一聲,轉身跑到了欒妮婭身邊。
見她氣若游絲,隨時都有咽氣的可能,單手把她抄起,反手給她灌輸內力,“跟我走吧,妮婭,母親不會放過你。”
“胤…哥哥,別…別浪費…力氣了,我…我是不行了。我五臟…俱裂,筋脈…盡斷,哪……哪怕是神醫…也救…救不了。”
欒妮婭艱難地扯出一絲淡笑,眷戀地凝視著欒輕溪,仿佛要把他的樣貌刻在心間,印到腦海里一般。
“不行,我不能把你留下!”欒輕溪咬緊牙關,在內力之上又添加了一層咒力,隨著內力一并輸送進欒妮婭的體內。
他那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汗水不住地從額角滑落,只求讓欒妮婭能堅持下去,好為她爭取些時間醫治。
欒妮婭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鮮血止不住地涌出,唇角的血跡怎么擦都擦不掉。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原本渾渾噩噩的意識逐漸變得清明起來。
她曾經聽圣母提到過,這種跡象叫做回光返照,轉動眼珠,望著天空扯了扯唇角。
努力地轉頭看向欒輕溪,用僅剩的力氣握住他的手臂,“胤…哥哥,你…聽我說。”
“你先別說話,撐住一口氣,胤哥哥這就帶你去找妙神醫。”
欒輕溪焦急地說道,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兒時的片斷。
欒妮婭平日里雖然任性妄為,又唯母親馬首是瞻,但她對他是從未存過壞心思。
每次母親病發控制不住脾氣要懲罰他時,都是她從旁勸說。
他被罰在禁地禁閉時,也是她冒險給他送飯送水,還留在他身邊陪他說話。
哪怕他從不理會,但她也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之前他被文輕搖的人重傷時,也是她冒死救了他和蕓兒,為此她還受了很重的內傷。
實在要算起來,他確實虧欠她許多。
但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哪怕是他再不計前嫌,過往的事都一概不論,他也沒可能愛上她,更不會娶她。
他這輩子唯一愛的女子,只可能是蕓兒。
因而,他注定要辜負她。
欒妮婭什么都明白,應該說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清醒過。
見欒輕溪發怔,燦然一笑,“胤哥哥,妮…妮婭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就是兒時……
妮婭知道,就…就算沒有凌…蕓,你也不會娶…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