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侍衛舉著彎刀附和著,嘶吼著。
霍博沉吟了片刻,緩緩抬起手,猛地往向前一揮,“把血晶搶過來!”
“喔!喔!”
頓時,無論是黑衣人還是山林里隱藏的北疆勇士,全都沖向欒輕溪等人。
欒輕溪輕喝一聲,拉開架勢迎戰,申屠求敗則跳入人群,如鬼魅般穿梭其中。
兩人各自負責一邊,而凌蕓則補漏。
霍博一方雖在人數占了上風,但雙方卻勢均力敵,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眼見自己這方死傷慘重,霍博再也坐不住了,抽出后腰的彎刀,打馬沖了上去。
欒輕溪見狀,縱身躍起,蜻蜓點水,一路踏著黑衣人的肩膀和頭飛掠過去。
兩人你攻我守,有來有回,打得難分難解。
凌蕓一掌劈斃最后一名靠近馬車的黑衣人,望向欒輕溪的方向,滿臉擔憂。
這段時間,她有意無意地想要查看他的傷勢,都讓他用各種理由搪塞掉。
他之所以那樣做是不想讓她擔心,但他哪知道,他越是閃躲她就越是擔憂。
在血月島時,他和姬存曄都受了內傷,姬存曄都那樣了,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一路上他也沒怎么療傷調息,內傷不可能自行痊愈。
他身上要是沒傷的話,她就不必擔心,可眼下他身受內傷,誰勝誰負還是兩說之事。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是自己多慮了,就算欒輕溪受了內傷,霍博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欒輕溪一掌剛落,霍博輕松閃開,他還暗暗竊喜。
素聞翊國祭司武功了得,也不過如此,看來這冰蟒血晶落入他的手中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他沒想到的是,欒輕溪還有后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順勢將他手中的彎刀掀了開去。
霍博左支右絀,狼狽不堪,連連后退,臉色也跟著鐵青了起來。
沒想到欒輕溪受了傷,他還不是對手,這次他確實是輕敵了。
“點子扎手,走!”見勢不妙,霍博用北疆話命令眾人撤退,一眾侍衛護著他離開。
欒輕溪并沒有追擊,就在這伙北疆人如潮水般退去之時,他松了口氣的同時,胸前傳來一陣刺痛,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步履踉蹌。
就在他快要倒下的同時,凌蕓從后抄住了他,滿眼憂色。
“上車,我給你療傷。”她關切的口吻帶著幾分責備。
欒輕溪一把握住凌蕓的手,強壓體內翻涌的氣血,免強扯出一絲笑意,“我…我沒事。”
“欒輕溪,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人?為什么有事你從不跟我說?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個只可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么?
每當有危險你就把我擋在身后,明明身受重傷卻躲著我,你以為這是對我好,是愛我么?”
凌蕓沖他嘶吼道,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她心里這口氣已經憋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今天終于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