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欒輕溪并沒有笑話她,而是熬有介事地點頭道:“嗯,是該好好想一下。想吃什么,我待會兒給你做。
不過先說好,為夫很久沒下廚了,做得不好不許嫌棄。”
“怎么會?你別嫌麻煩才好。”
凌蕓想起他曾說過,他以前并不會做飯。想想也事,君子遠庖廚,像他這種人怎么可能進廚房?
事實上,他沒說的是,曾經為了她學熬粥,可把太子府上下折騰壞了。
欒輕溪笑而不語,執起她的手,兩人徒步走著,并沒有交談。
這種溫馨靜謐,凌蕓非但不覺得悶,反而舍不得開口打破,只想這樣相攜著一直走下去。
可天不遂人愿,腳下突然一崴,整個人立馬失去了平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欒輕溪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她,緊張地問道:“有沒傷到哪里了?”
“沒…沒事。”凌蕓連忙搖頭,心里卻在竊喜,很享受這種讓人呵護的感覺。
欒輕溪不放心,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伸手要去握她的手腕。
“都說了沒事了。”她把手背在身后接連保證。
直到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她才不情愿地將手伸了過去。
凌蕓腦門浮起三道黑線,她是真的沒事,就是心跳有點加速而已。
欒輕溪把完脈后,也確定了她并無大礙。
他松了口氣的同時,認真地看著凌蕓,把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口。
“蕓兒,答應我,別再讓自己受傷。這兒什么都可以承受,唯獨不可以承受的,就是失去你。”
這番話要是擱平時就有些重了,沒準還會讓她想笑。
但此刻她卻笑不出來,反倒鼻子一酸,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一個男人得有多愛一個女人,才會小心翼翼到這種程度?
她暗自在心里承諾:放心,為了你,我絕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卻不知,她失神這會兒,熱淚早已從腮邊滑落。
“別哭。”欒輕溪心疼地說道,曲指拭去她臉頰的清淚,指尖微涼。
凌蕓抽了抽鼻子,粉拳捶著他的胸口埋怨道:“你以為我想哭?誰讓你突然說出這么煽情的話?”
“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這幾天只聽你說了許多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卻從未聽你提過你自己。”
凌蕓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除了知道你曾是翊國的祭司、風滿樓的樓主,僅此而已。這樣可不行,你是我的夫君,做妻子的哪兒能對丈夫的事情一無所知?
快說,你的愛好、最喜歡的食物還有顏色等等,總之關于你的一切都要交代一遍。”
欒輕溪聞言一愣,隨后失笑,“以前的你從未問過為夫這些問題。”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樣子的。你面對的是當下的我。”
凌蕓顯然對他的答案不滿意,不知是哪根筋抽風,沒由來地問了句,“要是我永遠也想不起從前的事,你會怎么辦?會不會失望,覺得還是原來的我好?”
“蕓兒就是蕓兒,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在我心里的位置都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
欒輕溪深情地望著她,篤定地說道。
凌蕓聽了,俏臉一紅,不曾想她竟會吃自己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