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凌蕓趴到窗臺往外望去,外面早就銀裝素裹,白茫茫一片。
欒輕溪收拾好碗筷,推門進屋就見自己的嬌妻正抱著燙婆子窩在一角,雙眸晶瑩透亮,充滿愉悅。
他勾唇笑了笑,眼神中滿是寵溺,“窗邊冷,小心著涼。”
凌蕓聞聲渾身微震,轉頭下意識地瞟了床鋪一眼。
看樣子今晚是要與他同床共枕的節奏,她突然覺得有些忐忑。
她趕緊撇開眼以掩飾尷尬,裝作隨意地說道:“外面的風雪很大,這兩天怕是無法再繼續趕路了。”
欒輕溪嗯地應了一聲,挪出一個位置拍了拍,顯然是不想浪費時間,“蕓兒,過來。”
眼看著沒法躲過去,凌蕓只好緩緩起身,有些不甘愿地走了過去。
她在床沿邊上輕輕坐下,離他差不多有一個半身位,拘謹地問道:“那個…晚上我們怎…怎么睡?”
幾天相處下來,她基本上接受了面前的這個男人她丈夫的現實。
從馬車上各睡一邊,一下子進展到睡在同一張床上,多少都有一點接受不了。
欒輕溪眉梢輕挑,“蕓兒,我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說該怎么睡?”
“那個…我……”凌蕓低著頭,俏臉泛紅,有些糾結,要是她要求分床睡會不會有些過分?
再說了,她現在有孕在身,他就算想做點什么也做不了。
還是應該再給她一些時間適應。
欒輕溪默不作聲,拿起一個枕頭,從床上站地身來。
凌蕓見狀,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眉心微蹙,“你準備打地鋪?”
欒輕溪嗯了一聲,沒再多說。
“地上那么涼,你在地上睡一晚,肯定會生病的。”
也不知怎的,見他主動打地鋪,凌蕓莫名有些不忍心。
仿佛真讓他睡地上,她就天理難容似的。
欒輕溪扭頭看著她,似乎在等待下文。
她深呼吸了一下,“你還是到床上睡吧。”
說完,抱著被子往里挪了挪,轉過身背對著欒輕溪沒再說話。
既然有床可睡,誰還會傻到真的去打地鋪?
欒輕溪順從地爬上了床,右手支著腦袋,眸光深沉地望著窩在身前之人的后腦勺,不禁失笑道:“蕓兒,你在怕我?”
“不是,誰…誰說我怕你了?你是孩子的父親,有…有什么好怕的?”
沒錯,并不是害怕,就是有些緊張而已。
“既然不怕,那為何離為夫這么遠,嗯?”欒輕溪人都在床上了,哪可能蓋上被子就睡覺?
以凌蕓現在的狀況,的確什么都做不了,至少把她摟在懷里一宿也不錯。
凌蕓似乎聽懂了什么,睜開眼發現她都快躲到墻邊了,只好又往回挪了挪身子。
欒輕溪看著她一點點往外挪,長臂出其不意地一撈把她攬進了懷里。
可把凌蕓嚇了一跳,正要反抗,卻讓他用被子裹緊了,根本動彈不得,突然聽到耳畔響起欒輕溪溫柔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