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不久。妙爺爺,我們到院子里談吧。”姬羽詩說著,轉身走到庭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妙鈺坐到了她的對面,“云瀚呢?讓老爺子我好好瞧瞧。”
“巧兒,把云瀚抱給妙爺爺看看。”姬羽詩沖巧兒招呼了一聲,見他望著孩子眉開眼笑的樣子,沉吟了片刻才張嘴。
“妙爺爺,維航哥哥的事我都聽說了。蕓兒和我都很替他擔心,我想問問您有什么打算?”
妙鈺笑容一僵,把孩子送還給巧兒,嘆了口氣,“你都知道了?唉,我本來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但你也知道維航是什么性子,雖是輕煙那丫頭……
他總歸還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眼看著他成天關在屋里借酒消愁,我……”
“既然如此,讓我試試去勸勸他吧。”
姬羽詩雖然也沒抱多大的希望,但要是她什么也不做,總覺得于心不安。
妙鈺聽到她的提議,思忖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死馬當活馬醫,總比由著他強。
“離靖闌的滿月宴還有十來天,沒事的時候就帶云瀚過來坐坐。讓蕓兒那丫頭好好休養,維航的事最后還是得要靠他自己。”
“嗯,羽詩明白。”
姬羽詩離開庭院后,沒有立刻回去,“巧兒,你先把少爺抱回去,跟太子說一聲,我很快就回。”
周維航的院子并不遠,見一道的身影從院子里走了出來。
她停住了腳步,等那道身影走遠才推門走進了院子。
放眼望去,院子里全是殘花敗草,明顯已經有段時日沒人打理,看著有些蕭索。
屋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就能打開,一股酒氣撲鼻而來,姬羽詩不自覺地抵住了鼻子。
屋內一片昏暗,死氣沉沉,她發現桌子邊趴著一個人,桌上地上還橫七豎八地擺著幾個酒壇子。
姬羽詩看著那道瘦削的背影,突然感覺眼眶一熱,淚水就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她快步走進屋里,一把奪過周維航手里的酒瓶,語帶哽咽,“心情不好,就別喝了。”
周維航后背猛一僵,好不容易睜開眼,端詳了好一陣才認出來人,苦笑道:“羽詩?你…你是什么時候來…來的?嗝!”
“維航哥哥,你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你可知,這些日子以來,不只是你不開心,其他人也替你擔心?
蕓兒還在坐月子,你知道她有多擔心你么?”
周維航緩緩地低下頭,原本略帶蒼白,長滿胡茬的臉就更加難看。
“對不起,讓你們操心了。蕓兒,她…她還好么?”
“她好不好,你得親自去看看。”姬羽詩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維航哥哥,沒人逼著你去娶余輕煙,她那樣做,就該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羽詩,你變了。”周維航微微一愣,“從前的你可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是,我是變了,是人都會改變,但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姬羽詩也不否認。
“從前的我生活在一個殼里,患得患失,那時的我一直不肯放過自己,連帶著讓身邊的人也跟著擔心。
維航哥哥,放過自己吧,難道你也想做從前的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