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欒輕溪抱著人回來了。
臉色沉郁,也沒跟蘭兒等人打招呼,直接就回了屋。
姬羽詩看了眼房門的方向,擔憂地吩咐蘭兒道:“把靖闌抱到我那兒去吧,讓他和云瀚做個伴,今晚就不用過來了。”
說完,她嘆了口氣就離開了庭院。
蘭兒和嚴鳳平互看一眼,一聲不吭地跟了出去。
屋里,欒輕溪把凌蕓放到床上,正要去打盆熱水,卻被她攬住了脖子。
心中的怒氣還在積聚,還沒等他把她的手扒拉下來,就聽到她在耳畔呢喃,“欒輕溪…溪…我…我好難受……”
“呵?原來還記得我?”
欒輕溪干笑了一聲,心中的怒氣倒是消了大半。
可一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喝酒,還喝到酩酊大醉,稍軟下來的心又硬了起來。
狠心地把她的手拉開,就出去打水了。
等他打水回來,看到眼前啼笑皆非的一幕,只能搖頭失笑,滿臉無奈。
只見凌蕓滑落到了地板上,抱著被子窩成一團呼呼大睡。
將手中的水盆放到一邊,把人抱起來重新放到床上,開始替她擦洗身子。
夜里,凌蕓扎醒,只感覺嗓子干到快要冒煙,頭疼欲裂,不住地干嘔。
“嘶!”
她極力地回想起來,但無論怎么想,除了一陣陣刺痛,和勸說周維航時的片斷,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一睜眼,她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腦子一下懵了。
除此之外,她嗅了嗅自己,沒有濃烈的酒氣,也沒有粘膩的感覺,反而十分舒爽。
她猛地想到了什么,俏臉一緊,麻溜地坐起來,揉了揉還在抽痛的太陽穴。
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
她是怎么喝醉的?為毛啥也想不起來了?
正懊惱著,無意間摸到冰涼的被褥,心臟又是狠狠一抽。
這下她也顧不上頭疼惡心,雞手鴨腳地穿上鞋子,就跌跌撞撞地往門口沖去。
沒走兩步,欒輕溪端著醒酒湯推門走進房間。
剛進門,見披頭散發的凌蕓,只穿著中衣就往外沖,愣在了原地。
凌蕓也剎住了腳步,她心里莫名一虛,越發害怕起來。
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卻連個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就那樣傻傻地站在原地,鼻子一酸,眼淚就嘩地滑落下來。
欒輕溪心里暗嘆了口氣,抬腿走了過去。
他本想著給她擦拭淚水,但腦子里突然閃過傍晚那一幕,狠下心,直接越過她往里屋走去。
凌蕓再蠢也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還是氣得不輕那種。
默不作聲地跟在后面,她也知道這事是她不對,千不該萬不該喝醉,還連怎么回來的都不記得。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欒輕溪的臉色。
見他坐在桌旁,面無表情地看著掀著書卷,怯生生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低聲下氣道:“溪,那個…我……”
“桌上有醒酒湯。”欒輕溪頭也沒抬,更別說看她一眼。
凌蕓縮了縮脖子,立馬蔫了,乖乖地起端醒酒湯。
也罷,等把湯喝了再好好坦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