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點了點頭,不過并沒有就這個問題,跟吳越繼續談論下去,而是接著說道,“老夫在小爺富善跟老夫索要土地的時候,已經沒了圈來的土地。而贈予他的土地,是老夫拿三藩這些年送來的銀子一部分,從百姓手中購買來的。”
“至于剩余的銀子,都存放在老夫府邸的密室當中。在一進密室左手邊的博古架之上,擱著一個賬本,那是這些年來,三藩給老夫送來的賄賂銀子賬目。你可以派人取來。將來抄家的時候,你也能有個記錄,防止被人私吞。”
吳越點了點頭,“有多少?”
鰲拜皺眉,沉思了數分鐘回應道,“具體多少,老夫沒算過。不過這些年下來,差不多能抵得上朝廷下撥給他們的軍費開支,三年的支出銀子了吧?”
“這么多?”吳越有些瞠目結舌了。
鰲拜大笑著點了點頭,“原本是打算將來用這批銀子當軍費,做攻打三藩之用的。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吳越的臉色微變,雙眼直勾勾的盯看著鰲拜。
十數分鐘之后,說話聲音當中盡顯沉穩的說道,“如果朕放了你,讓你重歸朝廷,你會不會輔佐朕,咱們一起收拾山河?”
鰲拜似乎早已料到了吳越會這么說,搖了搖頭,“主子,在你對老奴下手的時候,老奴已經沒了機會!”
鰲拜說著,朝著吳越跪了下來,深深的將腦袋杵在了地上。
“鰲中堂!”吳越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鰲拜深深三叩首之后,抬起頭來,看著吳越,沉聲的抱拳說道,“主子,老奴剛開始的時候,并未逆主之意,但是后來,確實有了不臣之心。所以奴才,死不足惜。”
“雖老奴在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老奴這樣做,的的確確是為了我大清江山。可是慢慢的,卻有蔑主、及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意。這是做臣子最大的忌諱。但老奴卻還是動了那個心思。所以老奴,必須死!”
鰲拜說著,雙臂上揚,整個身子完完全全的貼在了地上,面容朝下,鼻子緊緊的貼著地面,接著說道,“主子,正如明珠所言,老奴不死,老奴組建的黨派,那些有心機的人,便會領用這些臣子,繼續忤逆于您。將來就算你親政,也不可能完全做到徹底。他們中的一些人,會陽奉陰違,將差事的結果,大打折扣。這不利于大清的健康發展。”
“所以唯一之法,就是老奴還如以前一般,囂張跋扈,而您,必須以雷霆手段,將老奴正法!這樣便可達到威懾之用。而那些有心思的臣子,無論是老奴的黨羽,還是索尼的黨派,都會變得微微弱弱,不敢再有那種心思。”
“所有的皇權,到此刻為止,才算達到真正的統一!”
鰲拜說著,輕輕抬頭,而后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沉悶的三首叩頭之聲,響徹整個死寂的秘牢!
吳越站在那里,身子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吳越并沒有答應鰲拜,而是就這樣,死死的盯看著鰲拜,長達十數分鐘。
十數分鐘之后,吳越的臉色變得鐵青,低沉的問出了自己最不愿問出的話。
“對付蘇克薩哈,是你的意思,還是索尼的提議?”
鰲拜聽得吳越的話語,頓時身子一愣,并沒有回應吳越。而是說道,“求主子以烈刑對老奴責以重罰,以儆效尤!”
吳越聽言,身子跌坐在了座椅之上。
鰲拜的回應,已經告訴了吳越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