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都去歇著吧!我有話與徒兒說。”登文將三女全都打發走,打開食盒,將酒菜擺好,扶登徒在桌旁坐下。
“醉仙居的酒菜,不錯不錯。”登徒深吸一口香氣,確認是醉仙酒的味道。
“呵,臭小子。”登文本想賣個關子,沒想到兒子一聞便知。
“今天這么奢侈,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登徒看這一桌大魚大肉,完全不是登文平日風格,斷定其中必有蹊蹺。
“臭小子,越來越沒大沒小。”登文嘴上責罵,言語間卻毫無責怪之意,“既然都看出來了,我就直說了。”
“為父這半輩子為官處處謹慎,生怕在朝堂上樹敵;你爺爺更是早早交權,掛個虛職,從不參與黨派之爭;如今你立下戰功,主動辭官交權,甘愿當個閑人,然而他還是不想放過我登家。”
“你回來后,為父托你的福官復原職,這段日子下來,也想通了,什么狗屁官職爵位,統統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們一家人能平安,這些東西不要也罷。”
登文說著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痛快!入仕為官二十年,過得最自在的就是被革職查辦那段日子,明天早朝為父打算辭官回鄉養老,我們一家人遠離都城這個是非之地,如何?”
“父親!”登徒端起酒杯,父子對飲,“我是挺想遠離是非,但是是非不愿遠離我。”
登徒苦笑著繼續說道:“那日我被龍王擄進泉城,李廠故意放水死在我的手下,從那一刻起,這是非注定要糾纏我一輩子。”
“本想著當個紈绔子弟,天天吃吃喝喝度過此生,結果就這樣。”登徒指了指背上的傷,“譚家人不會放過我,今天的三十鞭名義上是為元兒檔的,實際就是沖著我來的,給我個下馬威。”
“真就沒有辦法嗎?”登文沒想到譚淵會這么忌憚戰神這個名號。
“今天之前也許有,今天之后就只有一條路可走。”登徒受刑后強忍傷痛隨禁軍游街,毫不示弱,沒讓譚淵稱心將戰神二字破滅,反而將登徒戰神的名號進一步神化。
“既然這樣,又是何苦。”登文很是不解。
“戰神的名號既是禍端,也是護身符,這個名頭只要還有影響力,譚淵就不能隨便將登家抹去。”登徒解釋道。
“只有一條路,是什么路?”登文追問道,此時他愿意不惜代價保住這個家。
“逆天,改命。”
登文聽到這四個字,一聲雷響,酒杯掉掉在地上,“人老咯,不中用了!”
“兒子我如今也算妻妾成群,您老就在鄉下等著帶孫子吧!”登徒轉移話題。
“小萄與你,不必多說,今天帶回來這四個,這個凝兒對你很是上心,躲在屋外那個,也還可以,至于另外兩個,心思不純。”登文撫著胡須點評道。
“除了凝兒,那三個都是順路帶回來的,錢花了,湊個數,免得被治欺君之罪。”
父子二人喝酒吃肉,對于今晚的談話,兩人三緘其口。次日早朝,登文上奏告老還鄉,當日就搬出登府,回到鄉下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