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發突然,沈中清還沒來得及準備。
“不會是沒有吧!”譚嘉可謂是影帝級表演大師,震驚的小表情牽動著面部每一塊肌肉,登徒再次豎起敬佩的大拇指,“沈侍郎這不符合規矩,譚律規定,審理命案須有師爺在旁記錄,歸結成檔,結案后收入刑部宗庫保管不少于十年。”
“此事若是讓父皇知曉,恐怕……”譚嘉一番旁敲側擊,沈中清只能認栽同意重審此案,登徒順勢提出公開審理,小五與曾老漢得以在公堂作證,為登徒洗清冤屈。
譚淵每日批閱奏折到深夜,又要早起上朝,近來越發感覺身體力不從心,今日下了早朝精神萎靡,遂回寢殿躺下休息。
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夢里譚淵卻經歷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的夢他看到了自己衰老,無力打理朝政;也看到兩個兒子為爭皇位大打出手;更看到周軍南下蕩平都城。
“來人!來人呀!”譚淵夢中大喊,黃公公聞聲趕來。
“陛下!陛下!”黃公公叫醒陷入夢魘的譚淵。譚淵掙扎了許久,方才回到現實,一身冷汗打濕了衣衫,臉上的皺紋又深了許多。
“來人,為陛下更衣。”黃公公吩咐道。
譚淵喘著粗氣,目光呆直,雙手握著黃公公小臂,指尖摳在肉里,“傳旨,譚嘉、譚深立即進宮覲見。”
“是。”黃公公繃著臉,強忍疼痛,直至應下方才松開。
半個時辰后,譚嘉譚深同時步入寢殿,譚淵令周身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部退下。
“嘉兒、深兒,你們在前朝怎么鬧朕不管,但是記住了,你們有的,都是朕給的。”譚淵教訓道:“朕不給,你不能搶,朕給的,你不能不要。”
“兒臣明白。”譚嘉譚深同時回道。譚嘉早上扳回一程正在得意,聽到這話很是費解,是在暗示不要太得意嗎?譚深聽了這話同樣懵逼,進來他頻繁打壓譚嘉,是在針對他嗎?
“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樣子,每日只想著拉幫結伙,籠絡朝臣,這是太子該做的事嗎?有儲君的樣子嗎?”譚淵對譚嘉厲聲呵斥,一旁的譚深聽著心如刀絞,終究,父皇第一個想到的不算他。
“還有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朕說過給你嗎?”譚淵指著譚深的鼻子罵道。
“兒臣不敢了!”譚深臉貼地面,譚淵今日的實在反常,這些年從未因為朝堂爭斗罵過誰,甚至還為他查漏補缺。
“四皇子譚深接旨。”譚淵臨時起意,夢里的畫面太過可怕,他絕不能讓噩夢成真:“朕封你為燕王,即日啟程前往燕地,無詔不得返都。”
“父皇……”譚深怎么也沒想到竟會突然封王,這意味著他徹底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
“譚嘉,即日起每天到御書房隨朕批閱奏折。”
“是。”幸福來的太突然,昨日還在憂心太子之位不夠穩固,今日就榮登大寶,成為欽點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