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狗憤怒的踢了地上的女孩一腳。
臭婊子!少跟我尥蹶子!
他吆喝著,招呼一幫小弟把鐵盒子里的零錢全搶走了,女孩默默的抱住空盒子發抖。因為摔倒了,潔白的臉蛋上染了些許塵污。
水狗朝地上丟下一個硬幣,吐了口唾沫。
呸!這是老子可憐你的,臭婊子,你以為自己平時為什么能每天在這里街頭賣藝??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們這一大幫人罩著你,莫非你以為憑你這樣一個弱女子還可以在這里賣藝?真是搞笑!弟兄們,走!
一大幫人就這樣當著我的面大搖大擺的走了,不過我卻沒去制止他們。
雖說我立刻在心里反駁了明美若月的看法。但是,她所說的不無道理。
能少惹到局里,偷偷摸摸的收拾他們總是好的,如果在街上公然打了他們。沒準這些人轉頭就會報復和我在一塊的明美若月,又或者報復這個拉二胡的女孩。
可沒過一會,一陣陣壓抑的抽噎聲開始從旁邊傳來。
東方梔子無助的俯身趴在地上。用發抖的手把硬幣拾起,然后,將腦袋埋在了手臂里不再出聲。
每天賣藝飽受欺負,可是……如果不賣藝,自己就連生活費也沒有,以后肯定會餓死,凍死……
自己是個家破人亡的遺孤,已經很久沒有去學校了,因為個子小,進廠里也沒人要,無處可去。為了活下去,每天只能在街上拉拉二胡。
她深深的明白,弱者有時候連哭泣的權利也沒有,即便遭受不公,即便自己沒有錯,這時候如果哭,一大幫人卻要說她脆弱。渾然不去想,施暴者曾經犯下過什么惡行。
壓抑的哭聲從未停止,她心里盡是絕望,還有一絲慌亂暴露出來的無助與痛苦。
梔子同學。
明美若月不知何時走過去,將她扶起。
我……我是你的同班同學,你認識我么?明美若月略顯不安的問道。
東方梔子淚眼婆娑的看著她,半天才點了點頭。
我才發現她的手在胸前打著手勢。
你、很漂亮、我記得、班上、很漂亮的、同學。
你是啞巴?
東方梔子緩緩點頭,眼圈發紅的聳動著肩膀。
那些人……那些人……明美若月低下了頭:他們……經常會搶你賣藝得來的錢么?
東方梔子不置可否,我還是忍不住了。
肯定就是這樣!那幫天殺的賊!!畜生!!好了,現在我去收拾他們。
剛一轉身,覺得有人扯住了我的后背。
不要、不要、不要、幫助、不要幫助。
東方梔子迎上來擋住了我。
什么意思?
女孩不斷搖頭,盡管萬分失落,卻總是用手勢表達著:不要幫助。
為什么?
東方梔子用手勢解釋道:他們、住在附近、經常會來……
就因為這樣,更得把他媽打個半死!!!
不要幫助。
她神情決然的擺擺手,似乎自尊心出乎意料的強。
于是,我反而忽然大笑了起來。
哦,是這樣嗎?你怕惹到他們??
明美若月聽到這話,居然有點生氣。
二同學怎么可以這樣?明明梔子同學已經那么悲慘了……不要再落井下石的去笑她了啊!
這丫頭小臉蛋上掛滿了不悅和惱怒,抱住女孩,兩人就好像相依為命的姐妹一般。
我說:你誤會了,其實我是這樣想,可是我的笑聲不笑別人,但笑水狗無謀,圍觀群眾無義。他們都要大禍臨頭了!
女孩有些驚愕的望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