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九兩只小手放在腿上搓了搓,揉了揉,像是在給自己加油打氣,來回摩擦了三四次,才笑瞇瞇的問:“是不是舒服多了?”
傅余生:“嗯,謝謝。”
他稚氣清澈的嗓音里透著幾分疏離感。
湛九臉頰慢慢紅了,舔了舔小嘴唇:“小師侄……我這么照顧你,你可不可以把糖果還給我呀?”
傅余生安靜美男子的形象維持不過一分鐘,懵然看她:“?!”
看著她雖然紅彤彤,卻依舊亮晶晶的眼睛,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湛九沒給他聽錯的機會,臉頰越來越紅了,笑容里帶著點點羞澀:“糖糖……你還沒吃吧?”
傅余生:“……”
他的確,沒舍得吃。
但他也不想還給她。
傅余生抬眸看向佛祖,又收回視線,回眸看她:“佛法有教你出爾反爾嗎?”
她雙眼瞪圓了,疑惑了一會兒,一副很不明白的樣子:“小師侄,出爾反爾是什么意思呀?”
傅余生:“……”
小和尚不僅會撒謊騙人,還出爾反爾,更過分的是還會耍賴皮。
其實,湛九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出爾反爾。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佛法里的確沒出現過這四個字,搖晃了一下腦袋:“沒教。”
傅余生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誠實呢。”
湛九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小光頭,臉蛋又漸漸泛起了紅,她怎么會聽不懂他話里的諷刺。
但她好脾氣的又問:“那……糖糖可以還給我嗎?”
“不能。”
湛九眼眶一紅,爬起來,就和他拉開了距離:“不和你這個壞人跪在一起。”
然后氣呼呼的跑了。
傅余生看著她的后背,那生氣的樣子,頗有絕交了,再也不好了的架勢。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佛祖慈祥的臉,滿臉的問號。
他怎么就成了壞人了?
湛九年紀小,跪到后半夜,就沒力氣了。
雙腿發麻,身子一歪,躺在地板上,抱著個蒲團,沒兩分鐘就睡著了。
傅余生一開始還能堅持,到后來,也困得不行,靠在柱子邊睡了。
湛九在佛堂里度過一夜,一夜無夢,好眠。
早上六點,湛九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快到早上師父師伯還有師侄們來誦經的時間,她要去找點吃的。
抬頭看去,見傅余生還在睡,平躺在地板上,雙手放在小腹上,閉著眼,睫毛濃密又卷翹,睡姿十分的溫雅。
難怪寂真說小師侄是豪門貴公子,與旁人不一樣。
瞧著睡姿,和她趴在地上翹著屁股的睡姿全然不同。
經過了一整夜的冷靜,她在夢里自我反省了一下,糖果是她和小師侄的交易,找他要回,實屬不對,所以,就不怪他了。
輕手輕腳走到了他的身邊,將袈裟解開,然后蓋在他的身上,就當是賠罪了。
“小師侄,早安啦。”
說罷,就轉身走了出去。
湛九走后幾分鐘,傅余生成功的就被熱醒了……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迷迷糊糊的從地上坐了起來,蓋在身上的袈裟掉了。
他撿起來,發現是湛九的袈裟,皺了皺眉頭,神色變得十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