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母親會在冬天做同樣的事,給他蓋被子。
但現在是夏天,也不知道,那小和尚是惡作劇,還是護著他。
這時候,梵音來了,看到他額頭的汗水,和手上的袈裟,大概明白發生了什么,感覺有些意外。
說起來,小九是第一次給除了他之外的人蓋被子。
傅余生起了身,走向了他,尊敬的喊道:“住持。”
梵音平淡的聲音透著幾分溫和:“寂一,膝蓋還好嗎?”
忽然被叫法號,有些不適應,半響,點了點頭。
然后摸了摸膝蓋,沒有想象之中那么疼,不由得想到了昨晚湛九給他的蒲團。
“不疼,謝謝住持關心。”
梵音低聲說:“湛九夜晚的時候身體發涼,無論什么季節,袈裟幾乎不離身,許是以為你也是這樣,所以給你蓋了袈裟。”
傅余生聽著,有些意外,原來,小和尚真的是在給他蓋被子。
“我知道了。”
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要不然,將糖還給她。
梵音拿過了袈裟,說道:“寂一,洗漱一下去食堂吃點素齋,然后回禪房好好休息。”
“嗯,謝謝住持。”
傅余生從佛堂走了出來,然后心不在焉的回禪房。
他住在寂弦的旁邊,剛進院子,就聽見寂弦和寂云正在聊天,緊鎖著眉頭,有些憂愁。
“高雨姍施主在昏迷中,師叔擔心,所以一大早就在全寺上下找糖。”
寂云也這么認為:“有找到嗎?”
“沒有。”
傅余生聽著兩人的對話,他明白了小和尚為什么要找他要回糖,并非賴皮,只是牽掛生病的高雨姍。
寂云回頭,就看見了他,雙手合十,禮后,才招呼著:“小施主回來了。”
“寂云小師父,剛才,我聽你們在說找糖果?”
寂弦聽著,眸底瞬間有了星光,朝他走了過去,客氣的問:“小施主,你有糖嗎?”
傅余生點頭:“有一顆。”
寂弦一笑:“那太好了,可以麻煩你先給我嗎?”
他點頭:“可以,等我一下。”
“好。”
傅余生回了房間,在床邊坐下,從枕頭下面拿出了那顆香橙味的糖果。
目光里流轉著不舍,卻也只是一瞬,快步走了出去,將糖果遞給了寂弦。
寂弦接過后,如釋重負的笑了:“謝謝小施主。”
傅余生搖了搖頭,回了房間。
終究還是把糖還給小和尚了。
……
湛九吃過早餐就回了院子,路過高雨姍門口時停頓了幾秒,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寂弦小跑過來,喊道:“師叔。”
湛九彎唇笑了起來:“寂弦,你怎么來了?”
他攤開手,掌心一顆糖:“師叔,這個給你。”
湛九見是一顆糖,激動得拿了回來,雀躍的笑了:“師侄,你太好了!”
話落,就發現,這顆糖十分的熟悉。
再仔細一看,這不就是她送給小師侄的那顆糖嗎?
果然如她所想,他還沒吃呢。
隨后,就聽寂弦說:”這糖是從寂一那要來的。”
湛九想到他昨晚拒絕她,還諷刺,不由得驚訝道:“他怎么舍得?”
“他聽說,你為了女施主找糖就給了,師叔,其實寂一很大方,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吃糖,但還是給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