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射出萬道光芒,從蒼穹灑落,黎明綠洲的水面,波光粼粼。
艾達與希維爾徜徉在魔法涌動的甘露泉水中,磅礴的生命力量在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橫沖直撞。血跡消散,恐怖的刀傷只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
陽光迷眼,希維爾睜開眼。無盡的光照亮了她的整個眼眸,從她漆黑的眼眶中涌進,驅散了無邊的黑暗。世界在這一刻回歸。
液態魔法就如母胎的羊水,溫暖了她的整個身心。
希維爾看到了懸浮在空中的太陽圓盤,看到了那黃金鷹鎧的偉岸身影。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靈魂中涌動,這是血脈的共鳴。就好像和她曾經第一次觸及恰麗喀爾所經歷過的一樣。
希維爾起身,黎明綠洲的治愈泉水漫過了她的膝蓋,她的小腹光潔如初,致命的刀傷創口已不復存在。廢墟底下,金屬轟鳴,恰麗喀爾在石屑與泥沙飛濺中,破土而出。
四頁的刀刃,在空中歡快的震鳴,它高速飛旋,在希維爾新生的靈魂旁,高歌暢游。
希維爾看到了李昂,他的膚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希維爾從哪雙死灰般的眼中看到了最為絕望的眼神。
“為什么?為什么?”,李昂悲嗆道,明明,明明那貫穿胸口的傷已經好了,面容也不復先前的蒼白,但艾達·加西亞卻依然緊閉著雙眼。她微微紅潤的臉龐,此刻看起來就像在熟睡。
“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希維爾看著李昂絕望的眼睛,她有無數的要想要跟他說,最后卻只化作這一句安慰。
鷹父從天而降,鷹爪緩緩懸降,最后埋進黃沙,他身形偉岸,丈高的身軀讓眾人在他的身前,恍若孩童。阿茲爾看著希維爾,又看了看李昂。“她已經死了,‘黎明綠洲’治愈了她的**,卻無法救贖她的靈魂,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不,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李昂喃喃自語。
“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希維爾不忍,她看著那一身金黃閃亮的鷹鎧,追問道。她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會告訴她的。血脈中的親近,是她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當然,在這片土地之上,我曾主宰萬物,黑夜在前,光明在后,于皇帝而言,世界沒有秘密”。阿茲爾金屬般的聲音,隨風飄向遠方,傳向沙漠的每一個角落。
“年輕人,我奉告你,對于現在的你而言,那樣的事比之我復國的大業,更加的艱難與不可預測”,阿茲爾看著李昂緩緩的說。
“我連死都不怕,還有什么能阻止我呢?”,李昂眼睛如同九天之上繁星,永恒的堅定。
“你知道嗎?你和他真的很像,很像...”,阿茲爾在李昂的眼中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曾經他眼中也藏著如你一般堅定,奴隸...,奴隸,這腐朽的制度已經將帝國的血吸干,為什么?為什么都等了這么久,就不能再等下去,哪怕只要一天...,澤拉斯啊,澤拉斯你毀掉了我的帝國,毀掉了我的所有。
“傳說,在西邊,在大陸的終端,世界的盡頭,海洋彼岸,有一座美麗的島嶼,叫做福光島,那里是連接著另一個世界的節點,傳聞節點處在一種冥河邊界的狀態,每一個死者的靈魂,都會被引渡到那里,從而進入到另一個世界,那是死者的世界,亡靈的國度。但沒有人知道它在那里,茫茫的大海是最為天然的屏障,沒有人去過那里,更沒有人能打破那世界的節點”。
“我會找到它,打開兩個世界的節點,找回艾達”,李昂用最為堅定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
“哈哈哈哈哈,世界的規則,神也無法打破,你...算什么?”,阿茲爾不屑道,“如果這么容易做到,那么,擁有著不凡力量的天神戰士,就不會消亡于這莽莽黃沙,如果這么容易做到,璀璨星河中的巨神,就不會無動于衷”。
“世界上有許多事,盡管很難很難,但總要試過了才會甘心”,李昂望魁梧的皇帝說。
“也許曾經有人到過那里,但世界的結界無法被打破,從沒有人踏入過那個未知的世界,你去試一試吧,試一試,你說的對,總要有人試過,才會知道,才會甘心,她的肉身可以放在這黎明綠洲,這里的治愈之水,能讓她身體永垂不朽”。
“謝謝”,李昂由衷感謝道。
“你叫什么名字?”,阿茲爾看著希維爾道。
“希維爾,我叫希維爾”,希維爾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