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掩蓋了一切的行蹤也抹去了所有的痕跡。狂風夾著細雨,抽打在杰西卡的臉上。杰西卡冷的直打哆嗦,但臉上卻露出快意的笑容。
早上的時候,天蒙蒙亮,大家還在熟睡中,杰西卡便已經起來了,她悄悄避開巡更,在魯溫的注視下溜了出來。不過杰西卡相信,即便是沙漠狼在這樣的雨季了,它的鼻子也不會靈光。杰西卡絲毫不擔心魯溫的出賣。
杰西卡奔跑在無人的街道上,她要去找杰克,還有李昂。她不相信李昂連續一個月都龜縮在家,這雨對自己來說或許會是阻礙,但對于李昂而言,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平日一刻鐘的路程,杰西卡用了足足一倍的時間。但她注定失望而歸,在梅琳那里得到李昂與杰克昨晚便已經離開的消息后,杰西卡簡直抓狂。
“哼,想甩下本姑娘,你們在做夢”,杰西卡囁嚅著嘴,倔強落入眼中,我才不會認輸的,她心想。
杰西卡再次遁入雨中,嘴唇被凍的微微發青,卻渾然不覺,現在她要去找胖子羅伯,那家伙可不是看起來那樣的無害,這些年來,在其他人眼中,羅伯一無是處,什么也沒干成,可杰西卡知道,在不知不覺中羅伯編織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網,卡森城里發生的事只要他想知道,事無巨細,第二天所有的經過總會擺在他的桌上。
這個小小的“情報網”,本就是杰克有意的引導下成立的,當初三人一起商量合計了許久,在杰克源源不斷的資金支持下,羅伯已經不聲不響的把它壯大。
......
越往山頂,雨便越小。低壓云層懸于半山腰處,此刻已經在李昂和杰克的腳下了,卡森城完全隱于稠云密霧里。天際星星漸漸隱去,此等海拔處,已經沒有植被了,白色的月光在裸露的黑巖和冰川上閃爍,但天際泛白,初曙照耀,月亮在霞光萬丈之際,消失在黎明的蒼穹日光中。
遠方,群山沐浴在初霞夢幻光影中。“真漂亮”,兩人震懾于眼前的壯麗無邊景象里。
“生活在卡森城,我卻從不曾知道,原來自己的頭頂竟有這樣的景象”,杰克為自己錯了如此美麗景象而懊惱不已。
透過晨光,白色的冰川點綴在群山之巔,天空無云,鋸齒狀的山峰黑壓壓的拔地而起,直到極頂,晨光懸落在冰雪之上,閃爍著蒼白的輝芒。
“登高,雖然艱難,但一切都值得”,李昂對著天空深呼吸著。
“是啊,不過大哥,下次別雨夜里來爬山了,漫長又要命”,杰克苦笑道,現在他的雙腿還在顫抖著。話雖如此,但杰克并不后悔走這一遭,這里是奇跡之地,他們走過了陡峭的懸崖峭壁,走過了曲徑蜿蜒的碎石小路,見識了山之極巔的冰封世界。這里還有傳說中的泰洛希神之秘境,極目之處,點綴的霜雪之牙是諸神所造最為瑰麗磅礴的國度。
“哈哈,這座山對你來說就不會再這么困難了”。
“希望如此吧”,杰克沒有被說動,他走的是法師的路線,而法師在身體方面與戰士相差了太多,無垢之體只是對于魔法融入的無阻無垢。身體的脆弱程度只比普通人好上那么一點點。
“佩恩斯說,群山的后面就是大海,書上也說。大海無量,太陽與海,交相輝映,世界如同太息之初般的狂野與波瀾壯闊”。
“圖門人的太息的創世說中,神從宇宙深空而來,將生命的種子拋進大海,于是生命初生,在大海中交匯碰撞出燦爛的生命火花,隨后人類的祖先從海洋來到陸地,他們摒棄了在尾翼與鰓鯽,自由的奔跑行走在陸地之上,他們與其它從海洋中爬上的怪物,爭奪著土地與資源,最后形成文明,變成了我們如今的樣子”。杰克看著李昂笑道,“聽起來是不是很荒誕無稽”。
“不,對于我來說,這至少比恕瑞瑪流傳的神直接而粗暴的創造人類來說,于我而言這更令我信服”,李昂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