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了這場小規模的戰斗,夏侯安清點傷亡情況。
小老弟們受傷的不少,但所性無人陣亡。這對夏侯安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人是他從譙縣連坑帶拐騙出來的,他也想將來有一天,完好無損的再帶回去。
這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
賊兵們傷亡較大,死去的將近百人,活著的除去傷殘嚴重者,能夠自行走動的,也不過一百五十來人。
如果從一開始,卜巳就集中兵力突殺回山,也許逃脫的概率極大。
可惜,他的小覷,害了他和手下賊兵的性命。
夏侯安腋下脫了兩層皮,止了血,但還是痛得很,但他不說。
狗日的賊寇,下手真狠!
只是在心里問候了卜巳的先人不下百遍。
隨后,招來兩個受降的賊兵,讓其帶路。
去到大黃山,一把火燒了這座賊寨。
在漫天火光中,夏侯安帶著小老弟們大步走下山去。
護衛隊押著受降的賊兵先行回去,所以等到夏侯安他們抵達縣城時,縣丞陳清已經帶著全城百姓,在城門口夾道歡迎。
少年們騎馬凱旋入城,列于兩道的百姓大聲歡呼,直往前擠,展露出洋溢笑容,手里拿著瓜果和茶水,在少年們從面前路過時,爭先恐后,不斷遞給他們。
夏侯安和少年們手忙腳亂,根本接不過來。
一名三歲孩童騎坐在父親肩頭,在夏侯杰的脖子上扭扭歪歪的系了一個很丑的領巾,語氣天真無邪:“大哥哥,長大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樣,當大英雄!”
“恩哥兒,你聽到沒,他說要像我一樣!”夏侯杰扭過頭去,捂著胸口的領巾,熱淚盈眶。
“你哭什么,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
“你還說我,你的眼睛不也濕了!”
“胡說,分明是這梨兒太甜,甜的我牙疼!”
夏侯恩打死不認。
“啊!嗷嗚!我也想哭!”
身軀壯碩的李澤直按扯開嗓門兒嚎了起來。
他這一嚎,帶動了周圍情緒。
與賊兵廝殺受傷都能咬牙堅持的少年們,此刻淚灑當場。
以前在譙縣的時候,百姓們像躲瘟神一樣的避著他們,這種被人擁戴和歡呼的感覺,是切切實實的頭一回。
不得不說。
這種感覺,真好!
傍晚時分,縣丞陳清在縣府里舉辦了慶功宴,慶祝少年英雄們的大獲全勝,也慶祝除此禍患,己吾縣重得安寧。
席間,夏侯安看似漫不經心問陳清,準備怎么對付李家。
李家勾結賊寇,暗中傳遞消息,已是證據確鑿。
對己吾縣來說,李家的存在,就像水蛭,肥而無用,留著只會吸血。
誰的血?
當然是百姓的血。
如果陳清搞不定,夏侯安不介意再當一次利刃。
陳清對此笑容深長。
早在宴席之前,他就已經歷數了李家這些年來的所有罪狀,并且昭之于眾,引發公憤的百姓,這會兒估計已經踏破了李家門檻。
眾怒難犯,加上沒了官府庇佑,李家難逃覆滅。
至于李家的財產,陳清也不沒收,全都拿來分與百姓。
所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侯安對此深感敬佩,這陳清的心思雖說有些重,但總算是個記掛百姓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