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負于身后,大有老干部姿態的禰衡輕哼一聲,不屑道來:“一群愚夫,何足為慮!”
夏侯安聽了直翻白眼,剛剛改觀些許的印象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干啥啥不行,裝比第一名。
于是自動忽略了禰衡的發言,又問起曹昂:“那照你的意思,應該如何?”
曹昂心中早有謀劃,對此回道:“賊眾可用,但賊首何曼當以處斬,以懾賊心。”
如此一來,沒了賊頭子的領導,賊兵就是一盤散沙,即使城內有所困境,這些賊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要是你爹在,他就肯定不會這么做。”
夏侯安拍了拍曹大公子的肩膀,可以這么做不是不行,但沒必要。
“為何?”
曹昂頓感不解。
夏侯安呢,有意點撥這位曹大公子,于是徐徐道來:“若是為將,你這種做法自然沒有問題,但作為領導者,首先要會的就是統攬全局,其次,胸襟和魄力也不能少……殺何曼固然能見其效,但若收為己用,更顯胸襟廣闊,而且對以后納降賊人,將有巨大助力……除此之外,我與何曼有舊,他既來投我,我若殺之,旁人如何看我?”
曹昂環抱雙臂的琢磨了一番,覺得似乎有些道理,但他從來都是以將領的身份要求自己,理想也是當個戰功顯赫的將軍,至于領導者,有他老爹在,怎么都輪不到他來話事。
“萬一你爹死了呢?”
這句話夏侯安憋在心里,有些話還是不說出來為好。
接風宴上,為了犒勞一路奔波勞累的曹昂等人,夏侯安親自下廚整了幾個燒菜,加上自制釀造的小酒,眾人吃喝得那叫一個直呼過癮。
“來,我們共敬子脩與縣簿,感謝為我們帶回這么多的糧食!”
夏侯安高舉酒盞,為曹昂和禰衡慶功。
帳內諸將也是跟著舉杯。
曹昂逐一敬過,而禰衡只回敬了夏侯安,其他人在他眼里,還不夠資格。
幾口酒下肚,眾人皆已是滿面紅光。
“美哉,美哉!”
醉酒的禰衡抱著柱子跳起舞來。
曹昂則醉意盎然的看向夏侯安,自顧說了起來:“伯陽,有句話我還是想問,這么多的人,你究竟有沒有把握能養活他們!”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向夏侯安投去目光。
這也是他們所關心的問題,即便有曹昂運回來的糧食和物資,短時間內是沒問題,但長此以往,肯定拖不到明年開春。
所以問題就來了,糧食耗盡后,他們該吃什么?
來都昌已有些時日,夏侯安對周邊地形也有了大致了解,他問起眾人:“誰知道都昌以北是何處?”
因醉酒而雙頰通紅的武安國以最快速度,舉起了唯一的左手,快速搶答:“主公,是渤海。”
夏侯安點點頭,沒錯,就是渤海。
“那么,海里有什么?”
說到這里,夏侯安嘴角微挑,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