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苦百姓的錢有什么好賺,要賺就賺世家豪強的dollar!”夏侯安打了個響指,腦海中不由想起了湯師爺、張麻子以及黃四郎會宴時的著名橋段。
“刀嘞兒?”
糜竺明顯對這個生僻詞大為不解,念上一遍,很是拗口。
夏侯安解釋,這是錢的意思。
糜竺點了點頭,反復念上兩遍,覺得這個詞倒也有些意思。料想是某些鄉僻地方的哩語,畢竟春秋戰國時所流通的貨幣,其中就有刀幣。
隨后糜竺指出,如果身處盛世,甭說三樣,其中一樣就足以使你富甲一方。可偏偏現如今世道混亂,這些東西值價,是因為稀有,可一旦入市,勢必貶值迅速,所以要有心理準備。
他怕到時候狂跌的價錢,會讓夏侯安接受不了。
所以提前打起預防針來。
而夏侯安呢,倒是看得很開,這有什么接受不了,大不了到時候再搞其他產業唄!
他腦子里有的是想法,只不過現目前以都昌的地理環境,這三樣比較好弄而已。
“經商子仲兄是行家,我一個門外漢也不太懂得這些,賺了咱就互分,賠了就算我的,兄只管放手操辦就是。”
夏侯安說得灑脫,他只想當甩手掌柜,“不過,賺來的錢財,還煩請子仲兄費心,幫忙換成糧食。”
糜竺點點頭,這對他倒不是什么難事,問題是糧食一天一個價,夏侯安的這些東西,只會不斷貶值,所以越往后,所換的糧食只會越少,末了只怕未必盡意。
夏侯安不管這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他現在只想猥瑣發育,也不在這上面多做計較:“兄給多少,就是多少,我信得過你。”
目光在夏侯安身上駐留許久,權衡之后,糜竺應承下來,心中亦是感嘆。
有此心胸魄力,此子必成大事。
在城內小歇幾日。
一個風朗氣清的早晨,糜家兄弟前來與夏侯安道別。
畢竟,糜竺的身上還兼著徐州別駕的職位。
夏侯安對此不做強留,將糜家兄弟送至城外十里。
見夏侯安還欲繼續相送,糜竺心中大為感動,夏侯安的真誠他確切感受得到,與人分別多次,可做到夏侯安這份兒上的,天下間無有一人。
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即便能送十里、二十里,到頭來始終是要分別,于是他從車駕內出來,深作一揖,止住了夏侯安:“伯陽,就此留步吧!”
旁邊鉆出來的糜芳亦是不舍,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他真是越來越喜歡夏侯安了,大聲說著:“有空來徐州,為兄一定給你接風!”
夏侯安勒住馬韁,朝二人拱了拱手,又喚來自己安排的護衛將領,與他叮囑:“子義,替我好好護送二位兄長返回徐州,若有閃失,我唯你是問!”
太史慈抱拳領命。
隨后,糜家兄弟重入車廂。
夏侯安勒馬駐足,輕輕揮了揮手,目送馬車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