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如同夢魘的男人!
駭然的韓茍急欲退后,結果還是慢了許多,堵在前面的魁梧身影抬起右臂掄拳,呼嘯的拳風剛猛,不偏不倚的重擊在韓茍右臉。
砰!
伴隨著巨大的耳鳴,韓茍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滾了好幾滾后,他支撐著身體還想掙扎爬起。
此時,兩桿銳利的長槍抵在了他的頭頂。
夏侯兄弟對視一眼,皆是眼含而笑。
隨后,韓茍被兩人一左一右的提溜起來,抓去扔到了夏侯安的面前。
看著這個半個時辰前還在得意洋洋的北海都尉,夏侯安俯低身軀,笑容不改的問他:“我說韓將軍,你跑什么勁呢?”
臉頰腫脹老高的韓茍嘴角溢血,趴在地上的身軀蜷縮發顫,根本不敢抬頭,語氣也很是害怕:“哦、哦哦……”
哦了半天,也沒哦出個所以然來。
夏侯安不禁樂了:“咋,你還擱這兒打鳴來了?”
一旁的夏侯恩則表示:“剛才仲康哥用力過猛,給他后槽牙干掉了兩顆,估計有些透風。”
下方的徐榮等人正收拾起殘局,夏侯安瞥了一眼后,也沒什么好交代的,便將目光收回,隨后一屁股坐在冰涼的石梯上,注視起面前的韓茍,很平常的問:“說說吧,孔融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我先動手捅了他,然后王修補刀送他上路……韓茍心里這般說著,嘴上卻不敢如實以稟,他怕夏侯安報復,也怕夏侯安替孔融討債。于是便將鍋全部甩給王修,只說是王修在全盤操縱,包括請夏侯安去郡城,都是王修的主意,而我韓茍只是個工具人,全程都在聽王修的差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可不能冤枉了好人。
果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夏侯安對此冷笑一聲:“你倒是推得干凈,那你說說,王修為什么要設計陷害與我,我與他無冤無仇,是不是你在從中挑撥?”
韓茍趕緊搖頭,嘴里直呼冤枉,這事兒他真不知道。他告訴夏侯安,稱王修已經寫了奏章呈報朝廷,等自己回去,就會是新的郡守。
就你這腦子,還當郡守?
夏侯安都懶得吐槽,用腳想就知道,肯定是王修畫的大餅,偏偏也就韓茍這智商感人的家伙會信。
既然韓茍也不清楚其中緣由,看來只得去郡城與王修當面對質了。
他問韓茍:“你可愿與我作證,去指證王修?”
韓茍試探的問:“能活嗎?”
夏侯安緩緩站起身來,點點頭:“效果讓我滿意的話,能活。”
孔融沒了,北海郡城無主,這是大好時機!
聽到‘能活’二字,之前還像死狗一樣的韓茍頓時精神不少,因為他發現了自己對夏侯安的價值,腳也不軟了,爛泥一樣癱在地上的身子,仿佛又硬氣了不少,登時從地上爬起,對著這個比他小上二十歲不止的少年,抱拳表明態度:“大人盡管放心,只要您留我一條生路,我定然當眾數出王修罪狀,叫他認罪伏誅!”
于韓茍而言,尊嚴這類東西,在身家性命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有奶便是娘嘛!
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