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光線很暗,只有門窗處透有一絲白皙的朦朧。
臨近初冬,天色也亮得晚了。
喉嚨發干,腦袋仍有些昏沉,夏侯安將手襯在床榻,撐起脖子下意識的往外大喊:“仲康,仲康!”
聽得房間里傳來大喊,門外守衛的親兵霎時推門闖進,為首的是李青頑,在確認屋內沒有危險以后,他才恭聲稟道:“主公,仲康哥還沒醒呢!”
聽得此話,夏侯安輕拍了腦門兒,這才想起,昨晚在自己的慫恿下,許褚貌似也喝了不少。
至于晚宴后半場的情景,他實在有些記不起來。
于是吩咐:“端碗水來,我口渴得很!”
不多時,一碗清澈的井水便遞到夏侯安的近前。
咕嘟咕嘟幾口喝光,夏侯安把碗放在床頭,猶豫之后,詢問起李青頑:“昨晚……我沒出丑吧?”
這還是自穿越以來,他頭一回喝得如此大醉。
李青頑搖頭,詳述起昨晚上堂內發生的經過。
眾人之中,路粹最為清醒,其次就是夏侯安,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醉的不輕,連徐榮都是背著秦真踉踉蹌蹌出門,夏侯杰跟武安國掰腕子輸了,更是在地上撒潑打滾兒了好一陣,最后被兄長夏侯恩揪著耳朵走了……
聽完李青頑的描述,夏侯安心頭舒了口氣。
還好,還好。
“不過在宴會散后,韓茍來表了忠心,說是愿意為您當牛做馬。”李青頑補充說道。
夏侯安對此早已看破,這廝估計是害怕王修報復,又沒處可去,所以才想搭我這條船,茍得性命,“我沒答應吧?”
李青頑沒作聲。
夏侯安便知道了結果,不由得一拍額頭。
這種貪生怕死之徒,收來毫無卵用,但你要殺了他吧,也是屁用沒有,怎么就招了這么個玩意兒。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醒了之后再難睡著,心情郁悶的夏侯安索性從床榻起來,到院里練武去了。
朝陽升起的時候,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時辰。
夏侯安在院里揮汗如雨,不打半分折扣。
雖然那天險勝了管亥,但夏侯安心里清楚,和處于第一梯隊的猛將相比,自己仍然是個弟弟。
用他自己的話講就是,天賦不如別人,那就只能通過勤力補拙,來彌補和諸多猛人之間的差距。
不指望能有多猛,但至少以后在戰場遇見,可以多撐幾合,也能在逃命的時候多出幾分勝算。
此時,李青頑來稟:“主公,王主簿在大堂等候。”
聽聞此話,夏侯安停下了手中拳腳,調順完氣息,才拿起毛巾擦去如瀑般的汗水,又去里屋換了身行頭,才去到縣府大堂。
見到夏侯安邁進堂內,王粲起身拱手:“見過縣尊大人。”
夏侯安擺擺手,招呼落座以后,開門見山的問起:“主簿大清早的就來見我,可是遇到了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