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府內,知府王存志坐在內堂,,一籌莫展,面色有些憔悴。事情的變化有些超出自己的預料,既沒有得到想要的銀子,又惹得一身騷,本來一個小小的人命案子,現在卻演變成連環殺人案,眾口悠悠,將他架在火上烤啊。這時門口閃出一老者,正是顧伯克,兩人分主客坐下,丫鬟馬上奉茶。
王存志顯得有些焦頭爛額,本來就稀疏的眉毛好像更少了一些,“顧莊主啊,你說,兇手果真另有其人么?冤假錯案,本官可擔當不起啊。”說罷,錘著額頭。
顧伯克定了定神,道:“我對沈捕頭的判定,自然信服。誰知道后面接二連三,又出了四起案子,居然是如此相似,現在百姓議論紛紛,望王太守及早平息才是。“
“平息,如何平息啊?這四起案子兇犯,明顯在大牢之外。這兇手神出鬼沒,哪里去找人。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那兇犯也肯定知道官府必定派人暗中監視適合作案的青年人吧。此時再次做案,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哎,現在還說什么適合兇手作案的年輕人呀,一個個都跑咯。“王存志捶胸頓足,用手重重的拍著茶幾。
顧伯克嘴角露出一絲別人無法察覺的笑意:“為今之計,只能在我那管家紀厚德身上看看能否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王存志此時無計可施道:“也只好如此了,顧莊主,那就辛苦你一趟。”
顧伯克在兩個衙役的帶領下,進入潯陽大牢內。
大牢內陰暗潮濕,時時飄來陣陣惡臭。兩旁的大牢,關押著各種案犯,喊冤呻吟之聲不絕于耳。
兩個獄卒行至一間死牢內,指著牢內一人,“就是他了。“說罷飛快的退出牢房,生怕多呆一會。
那管家紀厚德坐于牢內,奄奄一息,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見有人來到,精神稍微振作。看見來人是顧伯克,慌忙坐過來行禮:“小人見過員外。”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顧伯克冷哼一聲:“殺子之仇,你還有何面目立于老夫面前,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
紀厚德跪在地上,泣道:“員外,小人是對你有所隱瞞,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小人在江湖得罪了人,被人追殺,不得已改名換姓,才藏身于府中。若說員外因為這點怪罪小人,小人自然無話可說。但是這殺人大罪,小人萬萬承受不起!“
“哼,死到臨頭,你現在居然還不承認!”顧伯克一聲怒喝。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反正小人已經難逃一死,小人殺了就殺了,沒殺就沒殺,為的是一個心安理得。”紀厚德慢慢爬起來。
顧伯克眼睛凝視著他,說道:“那你在堂上為何招供了?而且招得合情合理。”
紀厚德一陣搖頭苦笑:“能不招嗎,這牢中的刑法,就是神仙也熬不住啊,那供詞也是小人隨口編撰的,本來沈捕頭想要小人招供員外是反賊,但小人死活不從。”
顧伯克頓時疑竇叢生,“哦?有這等事情?看來管家是屈打成招了。”顧伯克對這一結果顯然深感意外,愁眉道。
“多說無益,現在小人也是將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