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厚德腦袋突然天旋地轉,身上軟綿無力,咕咚一聲摔倒在地。顧伯克拿鐵鏈鎖了紀厚德。在靠墻的一張椅子扶手上一扭動,墻壁居然緩緩打開,現出一間暗閣來。
半個時辰后,紀厚德悠悠醒來,發現自己坐在一張鐵椅上,被綁得嚴嚴實實。面前顧伯克夫婦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神十分恐怖。
紀厚德大叫:“老爺,這是為何!”
顧伯克對紀厚德毫不在乎,正用手擦拭這一柄鐵筆。
“為何?大家心知肚明,你何必裝傻,殺子之仇,今日終于得報了。”
紀厚德吼道:“老爺,冤枉!殺少輝之人另有其人啊!”
顧伯克微微笑道:“果然好手段,差點老夫還真著了你的道。”
“小人不明白老爺什么意思。”這時,紀厚德真的慌了。
顧伯克道:“自你被關入大牢,接二連三的發生幾起案件,老夫也有所懷疑,于是借機探訪于你。聽得你說是屈打成招,老夫也信了幾分。然后向你道出外面的幾起案子。不過老夫對你終是不能完全相信啊。先就要求你說實話,不能隱瞞,為了檢驗你是否老實,于是向你說起了五行禪一事。哈哈哈,哪來的什么五行禪!全是老夫胡編亂造。誰知道你自作聰明,就著老夫的話接了下去,還細細補充,老夫當時就斷定你在說謊。老夫將計就計,為的是將你引出大牢。你不出大牢,老夫怎么親手報得了這殺子之仇!哈哈”顧伯克笑了,笑得紀厚德一聲雞皮疙瘩,因為他馬上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將有多么的悲催。
紀厚德兩股戰戰,就算他是鐵打的好漢,也忍受不了酷刑,而顧伯克失去獨子,報復他能想象到有多么的慘烈。
顧伯克道:“你等為了掩蓋罪惡,又戕害四條無辜人命,實在是十惡不赦,今天老夫就替天行道!老夫生**好詩詞筆墨,今日興致頗高,就寫一首鐘繇的《上書自劾》吧。這《上書自劾》遒媚飄逸,字字精妙,乃是書中極品,為老夫所最愛。”
顧伯克走到紀厚德身前,撥掉他衣服,露出一身滿是傷痕的肉來。忽然,刷刷刷,竟用那鐵筆在紀厚德身上劃了起來,但聽顧伯克念道:“既無德政以惠民物,又無威刑以檢不恪。至使邑違犯詔書,郡掾衛固,誑迫吏民,訟訴之言,交驛道路,漸失其禮,不虔王命……”紀厚德頓時鮮血狂飆,痛的“啊!”的一聲,這慘叫當真是呼天搶地、直沖云霄!
妙玉也微笑著走上前來,輕輕的撫摸著紀厚德的手臂,這撫摸越是溫柔,紀厚德越是感到恐懼。妙玉伸出舌頭在手臂來回舔拭,找準位置,用牙齒慢慢的咬了下去。頓時一股鮮血從妙玉嘴中飆出。紀厚德痛得呼天搶地,在鐵椅上亂蹦。妙玉突然發起狂來,在紀厚德胸膛,臉上一頓亂咬。“殺我兒子!你該死!兒啊,娘親這就為你報仇啦!哈哈哈!”這是怎樣的惡毒心腸,又是怎樣的舐犢情深!
顧伯克拿出一把剔骨尖刀,手起刀落,將手筋腳筋全部挑斷!那紀厚德一張臉已經扭曲,眼睛如死魚一般,渾身上下血流如柱,整個人已經沒有一片完整肌膚。
一頓折磨后,顧伯克稍微平息了一些心中的怒火,又將一大把鹽往紀厚德身上一抹,將準備好的布條狠狠的貼在他身上,用手重重一拍,紀厚德已經痛得掙扎不起來了。
紀厚德現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讓顧伯克一刀將自己一了百了,活命是無望,死對于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他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等待著自己。
妙玉這時也擦干了嘴唇,坐在傍邊品嘗這香茗,像觀摩一件藝術品一樣優雅的看著紀厚德。
這時,布條上的血跡已干。妙玉緩緩起身,走到紀厚德身邊,拉住他身邊的一塊布條,慢慢的撕開。
“嗷嗷嗷……”紀厚德又是一陣掙扎。此時紀厚德已經完全放棄了求生**,將舌頭放在牙齒上,發現身上竟沒有半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