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先生想咬舌自殺了。哎,蟻螻尚且偷生,先生何必自尋短見呢。”妙玉笑道,這笑容顯得異常詭異殘忍。
“姓顧的匹夫,有種殺了我!”
“殺你,我怎么舍得殺你呢,我還要好好的要你活著呢。哈哈!”顧伯克放聲大笑。
“顧家真是可憐啊,到了你這一代就沒了,哈哈哈。那日夜晚,我去倒霉鬼屋中找那經卷,卻沒想到那倒霉鬼居然沒睡著,遇見了我,老子便一不做二不休,一掌就結果這小兒性命,痛快痛快!我殺一人,卻滅了你顧家一族,夠本了。哈哈。”紀厚德得意的獰笑道。
顧伯克立即滿臉殺機!
“可惜了你那幾房夫人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卻守了活寡,老子自然是樂于助人的,雖然沒有娶妻生子,也樂得夜夜做新郎。不過這么多夫人中,還是六夫人最讓人滿意。”言罷,喉頭鼓動了一下。
顧伯克那里受得了這種刺激,怒不可遏,沖上去對著紀厚德就是一刀捅去。那刀剛到肌膚,忽然停了下來。只見顧伯克陰惻惻的笑道:“老夫差點中了你的奸計,想死,不容易啊。”
紀厚德本來是求死,此計如是不成,那么后果更加不堪設想:“你,你……老子作了惡鬼也不會放過你!”
“先生就斷了想死的想法吧,咬舌自然是不行的,我會定時給先生服用我府中的靈藥。”妙玉云淡風輕的笑道。
布條在妙玉手中一塊快的脫落,帶著紀厚德的一片片肌肉。等布條扯完,紀厚德身上有些地方竟然露出了白骨,內臟也隱約可見,紀厚德已經是氣若游絲。
秋色更近,天氣越發的寒冷了,早晚的地面,已經結霜,衣衫單薄的窮人,蜷縮著身體,聚集在顧府門口,一目看去足有一百多號人。有窮人,有流浪漢,有大人,也有小孩。
顧伯克坐在門口,他面前堆了一堆新舊不一的衣服,有大有小,大的府中人所穿,小的大概就是已經亡故的顧家公子小時候的衣物。家丁丫鬟分理這衣服,按照大小男女樣式分派給前面的一堆人。這堆人倒是排著隊,也不爭搶,次序井然。
顧伯克仔細觀察著前來領取救濟的人,他稍微從失掉獨子的悲痛中緩解少許。現在潯陽郡十室九貧,倉空井空倉井空,能將家財救助于百姓,也算積善積德。
領到衣服的人都過來向老人鞠躬,然后家丁再給一些散碎銀子和銅板。
江流兒自從和顏兒拜了堂,成了親,整個人都感覺改頭換面了,每天春風滿面,走路都帶風,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做男人要有擔當。剛剛送走了娘子顏兒,聽說顧大善人又要施舍,便蹦蹦跳跳的趕了過來。
丫鬟挑出來兩件小孩衣服,都給了那江流兒,江流兒對著丫鬟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
江流兒領到衣服,照例過來向顧伯克鞠躬,家丁也拿出碎銀子給他。
很快,衣服錢財分完完畢。顧伯克好像因為完成了一件善事而了卻一樁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