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兒可嫌棄死他了。
她大跨步走回來,扯著潘洪的腰帶在屋頂橫跳。
潘洪整個人就像是個大型的菜籃子似的,被她提在手上,在屋頂晃蕩來晃蕩去。
好不容易來到知府衙門附近,潘洪嗷一聲就吐了。
趙九兒跳開八丈遠。
潘洪的表情跟鬼似的道:“完。”
知府衙門正被老百姓圍著砸。
不但如此,老百姓還大致能分為兩撥兒,一撥兒再跟人對打對罵,一波在周圍又砸又搶。
潘洪眼尖的看到知府衙門內的一個官員正被老百姓撕扯。
趙九兒用腳尖踢他一下:“看那邊。”
潘洪聞言看過去,臉色更像鬼了,而且蹲也蹲,不住一屁股坐在房檐上,竹筒倒豆子似的嘀咕,“完完完完……”
前城門的老百姓如沙丁魚罐頭一般,將主干道占據,后城門一波一波涌進來,如幕布涌動一般的人,舉著家伙事,跟先來的人打起來了。
這一點兒也不難看出,先來的老百姓是方縣的人,后來的,舉著家伙的,是其他縣的人。
趙九兒站得高,縱觀全局,評價道:“你們縣的老百姓不咋地,看看人家,家伙事兒都帶來了。”
“姑娘就別說風涼話了。”
兩波老百姓就像兩波相遇的洪水,一旦泄閘出來,絕不相讓,下面被沖倒砸傷的人都像是激濺出來的水花。
潘洪覺得,這水,已經漫到他腳下了。
趙九兒嬉戲謔的瞅著他:“來知府衙門送信就是為了請人,已經都這樣了,不跳過他們直接去請人?”
她一直都懷疑這個父母官腦子里是不是有屎。更懷疑他對這件事表現出來的情緒是不是真的。
蘇清河他們的擔憂都比這貨的真。
他說出來的話要是不像樣的話,趙九兒考慮把他踢下去。
“沒有知府衙門的人出面,府兵是不會出動的。”
潘洪的模樣像個喪家犬。
趙九兒一腳把他蹬下去。
慘叫了聲的潘洪,就跟落在魚群中的一條魚一樣,瞬間分辨不出來了。
趙九兒原路返回。
“知府衙門被砸了,”她用一句話幾個字,把這趟行程講述完畢。
顏景正吃驚。
樸算追問:“潘大人呢?”
趙九兒扯了把椅子坐下,微微一笑:“潘大人在跟知府衙門的人同甘共苦。”
“同甘,共苦?”
知府衙門都被砸了,老百姓能放過衙門里的人?
所以潘洪在跟他們同什么甘共什么苦?
蘇清河的嘴角狂抽,瞪了笑咪咪的趙九兒一眼,“這般亂起來方縣百姓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墨城要出亂子了。”
顏景正點點頭,正在想這件事。想到府城衙門被砸,定然是衙門內的官員,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肯辦此事,不肯擔這個責任,推的老百姓將衙門都砸了。
然而砸了又能怎樣,稅的事還是說不清道不明,周邊幾個縣的仇恨倒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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