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兒摳這長凳的雙手泛白,咬也咬的緊繃繃,默數打了多少下了。
“挨了這么就竟然沒大喊大叫?”
站在大殿前觀看的百官都有點欽佩她了。
蕭知遠滿臉慘白。
趙九兒卻道:“打快點,沒吃飯嗎。”
嘲諷誰呢?
倆侍衛手上加重。
她啊一聲,又把牙咬住了。
不能再打了!
蕭知遠找皇帝求情。
“太子!”
有人將他拉住。
“太子要是求情,等會兒她要告的事怕是會將太子牽連。”
她要告什么事?
蕭知遠攥緊雙手,一股一股的沖動讓他想現在就走到父皇面前。
“不行。”
在這么打下去她會被打死。
蕭知遠甩開拉住他的舅舅,疾步朝大慶殿,還在龍椅上坐著的皇帝求情。
“打完了?”
皇帝一眼看就知道太子要說什么,開口講他堵住。
蕭知遠這會兒卻沒平時的聰明勁兒,急道:“在打下去她就沒命了,不如先聽聽她為了何事吧。”
“就算是噗通衙門鳴鼓也要先打三十大板!你身為太子難不成也會到宮外衙門為其他人求情不可?”
皇帝申斥。
蕭知遠瞬間覺得不能在說下去。
他臉色蒼白的囁囁道:“是兒子糊涂。”
啪!
在趙九兒的要求下,一百板子打完了。
她滿頭冷汗,渾身是血,侍衛將她扶起來后,她竟然不用人扶,起先是緩緩的,后來越走越穩。
有太監在大殿前將她攔住:
“不可驚了皇上,你就在這兒回稟,大聲點就是。”
嗯?
趙九兒看了看邁進去的一只腳,收腿將腳收回來,就站在門口大聲的道:
“民女要狀告國公府扈和成。”
什么?
她要告榮貴妃的娘家!
誰不知道榮貴妃得皇上盛寵,日漸的如日中天?且那國公府也是大族,扈和成是的貴妃親哥。
她一個沒名沒姓,在京城出了幾點風頭的草民敢告國公府?
大殿上的人齊齊震驚,不少都在心里嘲諷起來。
皇帝更是直接道:“胡鬧。”
這些人的反映完全在趙九兒的意料之中,她揚聲道:“民女若不是有真憑實據,且不敢告扈國公。”
“你……”
皇上剛發出一個音節。
趙九兒便在點前大聲打斷道:“賭場暴打平民。”
“暗巷強暴良家婦女。”
“放惡犬傷人。”
扈國公長著一個榮貴妃不學無術,橫行霸道,在京中是出了名的。
眾人對這些嗤之以鼻,暗諷就這還想告倒一個國公!
趙九兒的視線沒錯過這些人的諷刺,她話鋒一轉,“這些都不是民女要告的。”
“說便說,大殿之上不準繞彎子!”
當朝首輔出聲呵斥,試圖鎮住趙九兒。
趙九兒把懷里的東西掏出來:“這是扈國公府的賬簿,上面清楚的記錄國公府多年來對白衣教的多次資助。”
“什么?”
“休得胡言——”
扈國公真正的掌家人,工部尚書扈敏博大聲反駁。
他躬身請求皇上:“此人胡言,捏造試試,居心叵測,還請陛下休要聽這等地刁民胡說八道。”